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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在露城生活了多久,记忆的开始是在医院,那个自称是我舅舅的人说我不是在这里长大,他说,我只是在C大读过书而已。但是对于这座城池,我有一种特别的依恋,这种感觉不是甜的,有一种酸涩的情愫奔涌期间,但越是痛苦,我就越想靠近,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
我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舅舅叫我林林,我依稀记着曾经有人不是这么叫的。我的过去我不清楚,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概念,不过我似乎对于过去的一切没有任何兴趣,我想既然忘记了,就一定有忘记的理由,为什么要去寻找。我在城南的C大对面开了一个书店,叫霍白的店,突然想到的店名,霍白似乎是某个很重要的人,每次想起,总有泪湿了眼,被巨大悲伤织成的网缚着,却也想不起分豪,这就是所谓的该忘记的吧。霍白的店中只卖关于爱情的书籍,记忆里有谁曾经很喜欢这种书,会不会是霍白呢?问过舅舅,舅舅只是疑惑地摇摇头。朋友说我很矫情,或许吧,我不辩解,只是笑笑。每天下午都会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来我的店里看书,他一直沉默着翻阅那些书籍,离开时总会带走一本书。像是某种约定的,每天他要离开我才会打烊回家,似乎顺路,我们每天都是一前一后走在露城狭窄的人行道。夕阳穿行在树荫里柔柔地散发着清新的香味,像极了谁的纯白T恤上的味道,我知道很奇怪的比喻,但是我却觉得那么贴切。往往在我走入家门后,他还在继续向前,我想,他家一定很远吧。
有几天了,他没有来,我每天延迟两个小时他还是不来,我想他是不回来了,也许以后的每一天都不会回来了吧,每天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总是被孤独打扰,不知何时,已经不习惯一个人走在那条回家的路。毕竟一个男人爱看这种书总要招人嘲笑,不过心里竟有钝钝的疼肆意蔓延,究竟是为何。
舅舅说前几天有人在书店附近的十字路口遭遇车祸,没多久就死了,据说死前一直叫着旋转木马什么的…一直对于死亡报以麻木的我不知为何,竟然在听到那样的话感觉到极度的不安……
对了今天还没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呢,去那里一定会平静下来的,似乎所有的幸福都会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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