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人的一生,有3个天使,可是,人只有2个肩。所以,天使多了,就有一个要坠落的啊
清晨,又是崭新的一天,而我却不愿再看着光。
我失明了。
……
“经伟啊,来,把稀饭喝了。”母亲跌跌撞撞地走来。我记得1年前的母亲的嘴唇是美的,对,就像晶莹的玫瑰花上的珠儿。虽然粉艳依旧,但是,没却了水,便也成了玻璃儿。
“经伟啊,别想那么多了,娟儿回不来就不回来了,你知道的,人家是大姑娘,毕竟有自己的想法,咱也不能勉强。”
我的眸儿润湿了好久,好久,“娘,您知道吗?我现在脑海里还浮现初次见她那银铃般的笑声,那时,我便认定她是我的天使,但是,没想到,没想到……。
我知道我是一个废物,无能,一事五成,以至于最终挽留不住她的心。”
“来,经伟啊,怎么又哭了啊,你看看,都多大的人儿了,还是这般的不稳重。”
“对,我不稳重,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明生生的废物,我是废物,你知道吗,我是废物啊?”
我频临绝望,娟儿是我对象,但也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因为我们总是共度彼此的时光,我笑她笑,她哭我哭。但是,后来,一个雨夜,她发短信给我,希望我马上到公园河边的椅子那儿,而我在发烧,最后我们竟吵了起来,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之后,她无了音信。”
那是漫漫的月夜啊,我站在那儿等啊等啊,就是不见她的踪影,我哭了,但是我想她可能又任性了吧,于是,我又笑了……
小娟啊,你回来吧,你为什么失去了音信?你在哪里?”
“孩子他爸,快快快,经伟他又……你看,碗都打碎了。”母亲颤颤地抓着手机。
“真是,一个男儿,竟然懦弱到这般地步,不管他,我还要工作,饭碗丢了,咱家靠什么吃饭?”
母亲挂掉了电话,“经伟啊,眼好点了吗?如果你饿了,记得喊我啊。”静静地走出房间。
大学毕业的我呆在家,一直没有找工作,是因为小娟?还是因为我自己。就连这点儿,我自己儿也不清楚。我每天就是浑浑噩噩地过,就像没有遇见小娟一样,日以继日地泡着网,只不过,这次,我短暂失明一次,
然后就近视了。我每天就是这样的过啊,过啊,除了写日记怀念,没有别的心往。回忆是一杯酒,美得如痴如醉,
我却无法再酌上一杯。
……
忽然一天,父亲说,他下岗了,我记得那天,母亲独自一人躲在房间哭,以至最后,父亲也哭了。他说他无能,
因为他没有能力保护好他所爱的人。而在那晚,我看着月光,月淡了下来,光儿捧住了母亲的脸,忽然感觉泪哭干了……”
那晚的母亲就像月夜的天使。
我开始自己谋生,我每天清晨起来去河边学钓鱼,然后发传单,甚至学着到街上的马路口奔跑着卖白兰花。
我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但是,薪水却并不如意,有时,心一急,做得不好,多的就白了,每天总是感觉路跌跌弯弯的,躺在河边,但清河也有需要拭去的石子。但我知道,我必须坚持,因为仅仅是父亲那微薄的工作,养活不了这个家庭。
一个夜晚,父亲把我招到客厅,咱爷儿俩坐在沙发上,父亲找到工作了,待遇不错。父亲拿起酒钳,开了一瓶酒。
“爸,您买洋酒啦?”爸已经很久没有喝了。
“什么洋不洋的,虽是白的,但是国家却是火红火红的。”
“我知道您,爸。我的意思是说,您看,这新年儿快过来了,咱提前喝个酒,多“羊”气。”
爸的眼角一弯,孩子他妈,咱们经伟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咱俩没白老……
那晚爸和我都喝醉了,我也不记得我们说过了什么,只是睡在沙发上看着爸时觉得,爸在月光下也挺像个天使的。”
多年过去了,爸妈渐渐老了,娟儿一直没有音信,直到我的生意兴隆,带着大家去娟儿出生的城市时,见到了
娟儿的父母,叔叔早已老了,话也少了,只淡淡地说“你来迟了,娟儿因病早就走了。”
……
我不知道娟儿是什么时候走的,是昨天,还是那一夜,我也无从开口。你知道吗?我有2个肩,左边栓着父亲,
右边栓着母亲,当我的臂完全伸开了,我们就永远蜷缩在一起了。
我再也没有为娟儿的事哭过,但是,我却时常夜晚时分坐在当年的椅子边,望着河里的月亮,仿佛就在我的怀里,没错,她就是娟儿,我的天使,没错,我的天使啊,我守护着你,即使雨大了,你也千万不要失去。你可千万别哭,因为,我一直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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