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看了一篇文章,写梧桐花的,不免勾起了我对槐花的记忆,心里一直惦记着母校旁那棵槐树,想去看看。
今日,一个人走在路上,想起了,便绕到老地方,槐树,怕是已经开花了 。
周日,校园旁很冷清 ,之前两家文具店,也不知何时换成了衣服店,我想,衣服店开在学校门口,谁去买呢。还记得那时不论是上学放学,校门口总是挤满了人,而我总是拉着好朋友的手,犹豫不决去哪家店买,现在想想,好笑,又有什么区别呢。学校旁依旧是老房子,虽然重新刷过 ,但始终是经不住风吹雨打,岁月更迭,依然是忧伤的青灰色。我慢慢地走着,面无表情,四周没有什么人,但想到一会可以见到槐树,心里不免漾开一丝温暖。
记忆中,那棵槐树就在学校的东南角,公共厕所旁。我与那棵槐树相处的时光也只有一年。在那之前,我或许一次又一次的经过它,却从未注意过。直到六年级分班,学了一篇课文,洋槐的,被那美丽的文字吸引了。清说,他家门口就有两棵槐树。放了学,便与恒一同跟着清去看。呵,原来就在学校门口呢 。我与恒一阵欣喜。纯白的花掩映在茂密的绿叶中,泛着点点的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深深浅浅的绿,温柔的白,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散发出阵阵幽香,淡雅而清幽的香气,与城市的喧嚣格格不入,一树的纯洁。我,清,恒的友谊就侵染在那芬芳的花香中,永驻。
走着走着,便到了,我微微抬眼,不由得心一惊,槐树呢?那小土坡呢?望去,是雪白的水泥,白晃晃的刺眼,那小土坡早已夷为平地,几辆汽车骄傲的立在其上。此刻,我是多么厌恶那几辆汽车,它就如同几只顽劣的野兽,露出凶猛的神色,掠夺了我槐树的家。物是人非,可如今,物不是,人已非。我可怜的槐树!或许,它的根,它的花,它的叶,早已腐烂,埋藏于冰冷的地下,而我,连看它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脑海中那个花香萦绕的画面早已模糊。清,上了初中,早已不住这了,我静静的哭,没有泪。
那时,我们总是在花树下徜徉,一起写作业,一起背古诗词。我与恒总是想摘下一串槐花带回家,然而却总够不着,清总是帮我们够,我至今还记得他那微微涨红的小脸蛋。那窗边花瓶里的一枝槐,总是能悠悠的伴我度过几个飘香的夜晚 。清说,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时的约定总是美好的,蕴着花香的。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不会长在。亲爱的槐树,你可安否?倘若你还在,花开否?我的眼角湿润了,莹莹泪光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一树茂密的槐花 ,盛放于叶间,如一挂挂浓稠的羊脂玉,又似一个个卷了边的”风铃“,于风中摇曳。花香袅袅,我陶醉那久违的气息,贪婪吮吸,任那花香在心扉中随呼吸起伏。阳光穿梭于花枝间,投下一地斑驳的影子,似乎还有那三个相依相偎,朦胧,温馨的身影……
宗璞说,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那槐花,依旧在我的心里盛开,悠悠地飘着香。我轻轻的摸了摸眼角的泪珠,在这淡黄色的光晕与芳香中,不由加快了脚步 ,清和恒的电话号码大概还记在那韵着槐花香的笔记本里。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 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 不画扮熟的眼线/ 不用抹匀粉底液/ 暴雨天/ 照逛街/ 偷笑别人花了脸/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还会有感觉/ 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都埋葬在昨天/ 不掺任何的表演/ 轰轰烈烈那几年/ 我怀念/ 别怀念/ 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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