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屋子里面二楼的沙发上,眼神透过玻璃,从锈迹斑驳掉漆的铁防护栏看向雾蒙蒙的天空,鳞次的楼层遮住了我原本要看得更远的地方,只剩下一小片天空供我遐想。2014年末就该衬着温度下降的雪花迟迟没有来到,终于在2015年年初飘飘洒洒的来了。没有浪漫的情节,没有玩趣的童真,也没有幼时见到久违雪花的激动,残留着的,只是长大后的淡然,不急不燥的躺在屋子里欣赏。年月摧残的楼层在四季变化中安然的屹立着,掉色的墙皮,用了好久灰尘布满的空调,以及未擦拭的玻璃都在静静享受雪花的轻抚。
今天是腊月初五,再有几天就是腊八了。记得许多年前,奶奶都已经在准备糯米,准备蒸好的大枣为家里的孩子熬制腊八粥了。一口大锅,一把老旧的翻勺在炉子上经过双手的来回搅动,香喷喷的粥就能出锅了,粘稠稠的撒上一勺白糖,沁人心脾的舒服。爷爷呢,也购置了半只刚刚杀掉的生猪,在家中院子一席大大的案板上用刀将猪切成一块一块的大肉块。旁边搭着用土泥巴砌成的圆灶台,上面是一口直径一米二的大锅,烧着水,冒着热气在数九隆冬的屋外格外好看,模模糊糊的雾气中是爷爷拿着一把叉子在使锅里的猪肉块来回翻滚,特别认真。
躺在沙发上,看着飘零的雪花,思绪万千,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爷爷,想起了小时候。再有20来天,就要过春节了,而这一个春节,是第一个爷爷不在的春节。他的音容笑貌时不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曾离开。我仿佛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孩子,被爷爷打过后躲在了家里的床下,悄悄的不发出声音,家里人焦急的去找我。爷爷他固执的不理睬,却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然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在门口驻足。我仍然不敢动,怕出去后爷爷又揍我,直到奶奶急得要去火车站找我,我才轻轻的发出声音,从床下钻了出来。奶奶看到我,哭了,然后就指着爷爷骂:“老头子,你想要咋地”!爷爷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不开口,死死的盯着屋里灯的开关,还有我的哭声一直一直不停,爸爸则宽慰着家里上上下下好几口人。
幼时孩童的记忆总是不经意间从心里漫出,长大了,有想法了,却忘记了自己当初最可爱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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