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犹如一辆前进的巴士,我们都是车里的乘客,互不相识,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圈子里。看着窗外逐渐掠过的风景,好似生命里一段段的回忆,渐去渐远……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春日的阳光高挂在学院的上空,周围的金架树枝慵懒地伸展翠绿,昨天的那场小雨已无声息,仅在草丛叶尖或者花瓣上留下几滴泪珠,就像伊卡洛斯使用蜡和羽毛所造的双翼逃离克里特岛时,飞得太高而被太阳融化的蜡翼,掉落下的蜡滴。
一旦陷入时荒里,心脏就莫名其妙地抽痛,似乎总有一双手狠狠地捏紧它。在无人打扰的宿舍里,黑褐色的双瞳深处隐忍着若有似无的忧郁,肆无忌惮,放任自流。
脑海里仿佛有个播放器,正在播放一段又一段的影片,停不住,无可奈何。
突然铃声响了,我回过神来,仔细一瞧,是陌生的号码,我一按接听键,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还认识我吗?”
我愣掉了,使劲地回想我有没有认识这么一个人,想来想去,没有这个人,于是我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是xx画室的张老师。”
听他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的确有个教学美术的张老师。说来惭愧,大一上学期时,我好奇心旺盛,加上我从儿时开始就对美术很感兴趣,所以一冲动和某个有共同爱好的舍友报名去学绘画,还是跟一群高中生在同一间画室里。我们向张老师谎称还是个明年参加高考的高中生,他信了,于是开始先让我们免费学几次。
刚开始还行,学得不错,可是越到后面,我越没有脸面学下去。一开始高中生的身份就是个谎言,纯粹是我学习绘画的借口。我深知无论是怎样的谎言,一旦编制久了,总有一天就会被撮穿。于是我果断地离开那个画室,不再联系。今天他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劝我去参加高考集训。
我深感无力,只能继续找借口,甚至把我老妈搬过来当一时的挡箭牌。如果我还是个高中生,也许谎言成为了事实,无论如何都要撒泼打滚地请求我妈同意我去参加集训。说不定我能以艺术生的高分考上中央美术大学……我轻轻地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再也笑不出来。现实打破了美丽的幻想,当初考这么差是注定,最终还是与中央美术大学擦身而过,命里无缘,徒留遗憾与叹息。
'如果'仅是如果,唯有放下不该有的执念,才能更好地接受现在。
谈话的最后,从心底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对不起,来不及了,我已经走上另外一条与之相反的道路。不再回去,也不可能再原路返回—
渐渐远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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