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狐狸和老王八的故事吗?
那是个隆冬的节季,我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我想这干瘪的时代,我们已经不值得为任何人付出。冷漠,成了我这刚成年女子身上特有的符号。佛家说,凡事讲求个缘字。
可是,这一恪守就是5年。5年对于30岁以后的女人来说跟50年差不多;而对于20来岁的女子仿佛就是一世。在这5年当中,我们遇见过各色人等,曾想找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子共度一生。然而荒芜的生涯里,只在剧本里撰写传世的爱情。现实中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讲究的是车子房子和票子,讲究的是女人的色相如何出卖,讲究的是尔虞我诈的占有,讲究的是你的进门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赤裸裸的欲望让善良的我们从此变了,变得都不讨自己喜欢,变得也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变得只残留下虚与委蛇,变得在深夜里埋头痛苦: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吗?金钱?一个说白了仅仅是货币单位,却成就了人们之间的敌对关系,连朋友也不逃过,连亲人也不逃过,呵,连爱情也成了奢侈品。于是,在冷漠的季节,我们一个人宁愿奔走天涯,一个人去丽江,走在束河边上想着千年的美好故事,意淫,也只能意淫了。一个人横穿西藏,心里缠绵着《云水谣》的故事,哪里还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冈拉梅朵又是唱给谁听的?活着,仿佛行尸走肉,我们再也不相信人间有爱情这回事儿,冷漠与麻痹,性成了最大的快餐用品。似乎,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时间,真是巧妙的,让人为之动容。
于无声处,老王八,闯进了小狐狸的生活。
刚开始,彼此怀有敌意,互相漠视,心有提防,都是极品男女,谁又在乎谁的感受?一个个像是受伤的刺猬,用厚厚的带针的壳子,将自己紧紧得包扎,仿佛一旦触碰便会血流成河,谁都是冰冷的,好像东北的冬天,暮色霭霭,没有温度,连哈气都笼罩成了冰雾。
老王八,不动声色。
小狐狸,冷漠依然。
只是两颗心的距离,在《滴答》的沙哑中相撞,我们都不曾想到,彼此会互相温暖,相见恨晚成了我们之间后悔的符号。然而,摆在面前的是,你为大叔,我为萝莉。
求求你,我的仲子,别翻越我家门户,别折了我种的杞树。哪是舍不得杞树呵,我是害怕父母。仲子你实在让我牵挂,但父母的话,也让我害怕。
求求你,我的仲子,别翻越我家围墙,别折了我种的绿桑。哪是舍不得桑树呵,我是害怕兄长。仲子你实在让我牵挂,但兄长的话,也让我害怕。
求求你,我的仲子,别越过我家菜园,别折了我种的青檀。哪是舍不得檀树呵,我是害怕邻人的毁谗。仲子你实在让我牵挂,但邻人的毁谗,也让我害怕。
一切的宿定,让小狐狸最终骨起勇气弃天下,抛流言,她害怕一个人孤独得变老,她害怕一个人孤独得死去,她害怕再也没有一个懂她的人出现了。
于是,那个冬天不太冷。
谁知?一如其他恋人,相识,相爱,缠绵,猜忌,争吵,冷战,分手。
小狐狸和老王八又回到各自的洞穴。
今年冬天:
小狐狸依然冷漠示人,每到深夜摸着自己的皮肤在无尽的思念中蚕食;老王八看尽了红尘滚滚,依旧一个人孤独得走南闯北,笑看云烟。
偌大的人群中,走过。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我们不过是路人,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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