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白云悠悠,飘走的是多少沧桑与眼泪?奈何苦短,汗水流尽,沉淀的又是多少往事与回忆?朦朦胧胧间,就这样走过了记忆的春秋,来到了苍白的季节。
这个初冬的季节,有点寂寥的微冷…
————题记
自早上那一阵阵强风中,便知今日必有台风。却不想,来得竟是如此猛烈!随处可见的狼狈,承起彼伏的碰撞声以及一些惶恐的尖叫…
风,依旧以狂傲的姿势侵略着这座小小岛屿,让安坐在房中的我也变得极度不安,内心是止不住的忐忑…
又是“嘭”的一声,让我条件反射地望向屋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来海南已经一年半,对台风之事早已是司空见惯,原本并无任何影响。却怎么也不明白,为何这次会如此不安?是因为这次的台风比任何一次都猛烈,还是因为昨晚我没有听到那个严厉地声音?
昨晚和妈妈通电话时,得知爸爸在出差那段时间里。不适应外面的饮食,体质下降,如今感冒还未见好!我下意识说让爸爸接电话。可是碍于他公事缠身,早已不在家中…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第一个号码。想来,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了,自他从江苏回家换了一部三星手机,孩子气地给我打电话炫耀后,足足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夜幕四合间,狂风暴雨依旧肆无忌惮。我一整天都念叨着爸爸的身体,所以才会在这样风雨交加地情况下焦虑不安吧!如此的心急让我失去了平日里的时间观念,当电话接通我听见那声熟悉地“丫头”后,周围吵杂的喧嚣让我蓦地惊醒!不等爸爸说话,我便抢先开口:“没事!爸爸,您先忙,我晚点再打给您”。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8:45分…我当即揉着头发,懊恼不已,这么个时间点也能打电话?
站在宿舍外的走廊尽头上,从上至下俯视。不由暗叹一口气,这个地方,这个位置,也有很久不曾驻足了!此时的雨小了很多,唯独风依然不减它的傲慢,带着细小地雨滴朝我迎面而来。我不知道现在爸爸究竟在干嘛?却也不难想象他将会做些什么。或许他会安排学生自习问题,或许会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处理一些不妥之处!而在这边等待的我,正握着手机,看着时间失神…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再次拨通,这次还没等我开口,爸爸也抢先说:“丫头,我等会再打给你,现在我在班上跟他们聊天”。我迟疑了一下:“哦,没事”!又是一片寂静。原本走回宿舍的我却不由止住了脚步,微微皱眉,重复着爸爸说的最后两个字:“聊天”?垂下准备打开门的手,转身又回到走廊的尽头处。
远处昏黄的灯光下,摇曳的树木被拉出长长的斜影。那橘黄的色彩发出柔和的光,像极了一张张斑驳地旧照片,也牵扯出我一段缺失温暖的记忆!
曾经,我总是静静地立于一旁,看着爸爸和别人谈笑风生,为他们做不同地开导,并且细心分析事情的利与弊。每每此时,我都会把羡慕地目光投予他人,心里便只剩下如同针扎一般地疼…而我的一举一动从未逃过她的眼睛,她轻声询问我是因为什么事?我悲戚地回答:“妈妈,我终于发现:爸爸对外人永远都是和颜悦色,有说有笑。宁可费上好一番精力苦口婆心为他人做指导,也不愿多关心下我们…他喜欢花时间和外人沟通,却不愿意分出一点点时间和我们谈心。在他心里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家人”?后来,妈妈在饭桌上郑重跟爸爸提出这个问题。在一双双失落的眼眸中,爸爸沉默以对,无话可说…
冰冷的雨滴落在额头上,我顾不得抬手去擦,便拿起手机接听。我想,这次终于没有任何理由再中止通话了吧?
一开口,我就直接进入主题,问爸爸身体的状况。他笑着解释很多,没有什么事,就是体质差了。闻言,我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您这身体一向都这样,时好时坏。从我出世那年起,您便身体不好。如今我已19岁,您如此孱弱的身体也有19年了”…很多时候,我时常在心里想,是不是因为我才让爸爸患了病?不然为何我一出世,爸爸就是大病小病缠身?他一再向我保证身体没事,让我放心。我明白他的意思,便配合地转移话题,闲聊着和妈妈说话时完全不一样的事。有大有小有生活,但更多是学习和对未来的打算…我和妈妈的谈话从不触及学习,因为她知道我有分寸。而爸爸就不同,不管我懂不懂?他都要说。我安静地听着他帮我一一分析,却时刻停顿询问我的意思,显得小心而谨慎。我心里一酸,自然知道爸爸的心思。于是我便开玩笑地打趣他:“怎么?能帮别人就不能帮我?给人家分析的时候不都是条条有理,给我说还要实行说一半留一半的道理”?爸爸急了,当即开口反驳:“不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所以才不多讲。而且很多事我也不是很懂,怕说错了不好,再怎样?大部分也还得看你的意思来办”。就爸爸那点心思,我岂会不懂?妈妈就是明白我所以才从不和我说学习。而爸爸就算知道我懂也还是要说,这就是爸爸和妈妈不一样的原因!对我来说,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即便知道我不需要任何提醒,也总有那么一个人在我耳边叮咛…
从头到尾,虽看不到爸爸的表情,但从他朗声微暖的声音里,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笑!不知何时起?那道严厉地声音消失,继而被温和代替。那张终日严肃,不苟言笑的面孔,渐渐变成一个带着笑意,伴随着滑稽动作和话语幽默的人…他做得不多,却不难让我们看出:爸爸,正在努力改变!而之于我们,也要的不多。只要他还健健康康的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看花开花落,四季变化,便已足够!
时间聊得差不多了,我笑着摧爸爸挂电话,我还要赶着去喝粥。谁知爸爸“扑哧”一声笑道:“ 喝粥?你这时候不去吃饭,大晚上的去喝粥”?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嚷嚷着说:“这外面刮台风,出门又没有人身保障,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被折断地树枝给砸了。像我这么怕死的人,不呆在宿舍还能干嘛”?我越说听筒里的笑声就越大…在通话结束的前一刻,我习惯性地说:“自己多注意身体”声音重叠,爸爸也恰巧跟我说这句话。随即,我俩便默契地笑开,同时挂断了电话…
无数次,我狭长着双眼凝视着远方,左心房的温暖已经冷却,似在一点点流失…我默然而立,也无可奈何!因为,我知道,它想回到那个让它安心的小窝…我最亲爱的家人,我们定要相伴一生,携手共观春夏与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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