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在编织一个梦,一个宏伟壮丽的梦,一个缤纷多彩惊世的梦。如今,美梦破碎,只有零星的碎片在风中无望的飘零。
上个世纪1998年,《胜诉在美国》一书畅销一时。读了她的书,就算认识了她。边读边被她的才华、胆略和智慧所打动;她为中国人赢得胜利和尊严的壮举深深打动了我。
书中有她的照片,也被她俏丽、娇美、高雅、温婉的气质所打动。
书中前言这样介绍:“事件源起于1986年,大连氯酸钾厂购买的所谓国际先进设备结果是一堆废铁,为此付出的500万美元也无法追回。尤其令人气愤的是,美方企业还倒打一耙,变本加厉,控告中国方面侵犯其知识产权。美国法院两次做出缺席判决,索要赔偿金达1400万美元。并欲扣压或冻结中国银行、中技总公司、中化总公司在美的资产。1997年初春,北京开来律师事务所主动请缨,不取报酬,精心谋划,奔赴大洋彼岸,据理力争于美国法庭,终于反败为胜。……令国际舆论界刮目相看。”
由此,很多人知道了谷开来的名字,很多人和我一样,仰视和敬佩她。
与她之间虽然有着天地之隔的距离,人生也不可能有相遇,但还是很奇怪地关注她,关注她一家,心里默默地为她一家祝福。
之后就知道了她是薄家的儿媳,就知道了她是将军的女儿,出身名门望族。各种因素注定,她是塔尖上的贵人。一个平常女人奢望得到的甚至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豪门、名誉、声望、金钱、物质等等等等,她都拥有了。她是个非常富有女人,她的富有不仅仅是雄厚的物质方面,还有丰富美好的精神方面。
大连曾是她一家的驿站,十几年来,她的夫君从这里做官起步到省级,又到国家级,再到重庆,官至中央委员,可谓是步步高升,地位显赫……
忽然有一天,媒体曝出一个惊雷:她成了杀人犯!一个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女律师成了杀人犯,震惊的何止是我,是周围所有的人,震惊的还有全国人民!
尽管有错必纠,有罪必惩,是党的准则,但很多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善良的中国人民多么不愿意相信谷开来犯下了杀人大罪。你这个当年被美国报界称为“中国可信赖律师典范”的人,一个高呼“还我公正,还我尊严”的人,你曾在书中留下这样耐人寻味的文字:“我相信照着良知行事的人才会拥有健康和幸福。”“当一个人把钱看得很重时,钱就变得很重,当你根本不在意它的时候,它就一钱不值。”你用这样的文字阐述自己的灵魂和告诫他人。可十几年后,你竟然成了杀人犯,这是怎样的一个蜕变过程,是什么样的经济秘密抑或是政治秘密让你产生杀人动机并付诸行动,你的良知呢?你的品质呢?你的法律呢?你的公正呢?你的尊严呢?
媒体用因“经济纠纷”“威胁其子生命”而杀人这样的言词向全国人民作了解释和交待。一个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律师,为什么不拿起法律的武器,为什么非得靠杀死国际友人解决问题,实在牵强。个中的因由和天大的秘密人们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
随后,她的夫婿也成了罪不可赦的人。一个把“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口碑,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夸奖”挂在嘴上,并以此教导各层领导干部的高层领导人,竟然有着不堪入目的另一面,让老百姓怎样想,老百姓还能相信什么。
每当目光触及到书柜里那本静静立着的《胜诉在美国》一书,心就纠结成矛盾的一团,想不明白你们夫妻为什么要犯罪?别人可以成为罪人,因为他们无知、愚昧、鲁莽、野蛮、冲动,可你们是怎样的人,你们身上承载太多的希望,薄老的希望,将军的希望,党的希望,人民的希望。你们犯罪毁掉的不仅仅是希望,还有副总理和将军的一世英名!还有党的威望!
有人说,中国的政治舞台微妙而残酷,可是如果你足够廉,足够清,足够正,别人又能把你怎样?一个藏污纳垢的人,怎么能经得起组织的查证。
中国有句古语:人心不足蛇吞象,官至中央委员还不甘心,该有的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荣华富贵的美日子还不满足,还想要什么呢。还想坐天下不成?
无论是显贵还是平民,人性或轻或重都有致命的弱点:贪婪。贪婪最终会把人送上绝路。
曾经的显赫和辉煌落下了帷幕,高官与平民,英雄与囚徒,天堂与地狱,有时真的是一步之遥。花开花谢,大起大落,人生不过如此。
“富贵荣华春暖,梦破黄粱愁晚。” 这是《红楼梦》里的两句诗。 一个将被载入中国史册的人,一个将与中国历史同行同在的人,竟然成了阶下囚,怎能不让人痛之!恨之!惜之!叹之!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