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悠悠天要晴,
哥是远方行路人;
妹是桂花香千里,
哥是蜜蜂万里寻。
“强娃,唱得好,再来一曲,把彩女唱出门来,把彩女唱回家!”
站在田边的小伙子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回答:“不唱了,再唱我岳父要举耙子来赶我了。”
“你们也别净在那树下耍咯,赶紧过来一起干活,把这把稻子割了。还有好几亩呢。”
“哈哈哈……”
坐在树下那几个中年人一齐大笑起来。
“强娃,你是不是想早点割完回去看彩女啊?省点力气吧,只看到摸不到啊,哈哈哈……”
“强娃啊,我要是有个闺女,谁也不给,只许给你,像你这么能干勤奋的郎哪里寻去啊!这黄傻子还把你像防贼一样防得死死,哈哈哈……”
小伙子埋着头,手握着镰刀飞快地挥舞着,在身后留下了一堆堆半人高金黄的稻子。树下的几个中年人也起身一齐和一伙子割着这季秋季沉甸甸的稻子。在对面的山腰上,白色的炊烟从黑色的瓦间不停地冒出来,把整个村子笼罩。
句句情歌透我心,
哥哥寻妹在哪方;
轻风吹得树木动,
落花无情水多情。
“强娃,不要唱了,天这么黑了,你要是掉下去了,拿什么去见你的彩女呢?”
“是啊,强娃,这事别急,你这么好的小伙子,彩女一定对你也有好感,你应该多对你叫那个傻子岳父多唱几首,把他打动打动,那这事就成了。”
夜慢慢地把所有的山所有的稻子掩盖,强娃和几个中年人小心地走在狭窄的田埂上,村子就在头顶的不远处,可强娃却没了那份急切的心情,脚步慢慢地踱着,心想着把这段路走到天明,又回头去,去把没割完的稻子割了。
晚饭很丰盛,碗中全是大块大块的肉,每块都往外冒着金色的油。
“这几天多亏了大家伙啊,不然我那几亩地还不知道怎么办?我老了,又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可是这田不种不行啊!今晚大家多吃点,多吃点,我知道你们都辛苦得很。”
强娃低着头不停地扒饭,一声不吭,也不敢抬头看一下就站在面前的这位被他在田里叫着岳父的中年人,也不敢去看一眼坐在内屋的彩女。
可是小伙子不敢说,还有很多人会说。
“东家,这话你可就说得不对了,你那个闺女能顶几个二十的青年人了。你看强娃,在地里一刻也没歇着,就想着怎么把你的地给割完,要不是我们把他给催回来,他准要明早才回来。”
“是啊!这么能干的小伙子,老黄你就索性把闺女许给他呗,省得人家心里总是悬着挂着,强娃还不是在你眼里长大的!人品没的说,又勤奋,是不?”
东家没有说话,只是向众人举起了手中的酒碗,盯着依然低着头的强娃。
强娃心中不由地一紧,也只好举起手中的酒碗,敬了他‘岳父’一碗。
东家一改刚才严肃的脸色,把手中的酒一口干了,大笑了几声。
“怕我干吗?我又不吃你!你和我家彩女的事我不管,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听到这句话,强娃不由地展开了笑,兴奋地又满上一碗酒。
“岳父,我再敬你一碗。”
“强娃,你给我过来!”
从内屋传来彩女的一声似怒的喊声又给强娃当头一盆冷水。
强娃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他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停地催着强娃。
“还不快去,今晚上就把洞房给入了,明早起来割稻子去。”
“哈哈哈……”
强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挪到了彩女的房中,彩女正坐在窗边,织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那是她出嫁的嫁衣。
昨夜等郎等得憨,
等哥不来好心酸,
前门用把扫把靠,
后门用根灯草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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