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雪花,我窝在我们家大立柜旁边,脸色没有一点血丝,冻的瑟瑟发抖。我歇斯底里的喊叫,嗓子都喊哑了。我扑腾扑腾身上的尚未融化的雪,使身体有点温度。桌子上献血证红的发亮,我最喜欢喝的草莓咖啡,不过已经凉了。我是一只笨笨的鹅。
上午,刚吃过饭。陪妈妈看电视,我躺在妈妈的腿上玩手机。我向手机的屏幕哈点气,小心翼翼的把屏幕用我洁白的羽毛擦拭。妈妈总是喋喋不休,只有在看电视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妈,我要出去一趟。”
妈妈,眼睛盯着电视从扁平的嘴里吐出几个字“天这么冷,你要去哪儿”。
我举着手机眨巴眨巴眼“给,你看,这人需要Rh阴型血。”
妈妈把手机递给我,搓搓手哈口气说:“微博上都是假的,你看看都没几条关注”。
我死死的盯着妈妈。
妈妈翻了个白眼说:“咱们鹅国这么多鹅,谁救不是救。”
外面下雪了,越下越大。
“叮咚”。“快去开门”。妈妈总是爱发号施令。
爸爸又喝醉了。本来臃肿肥胖的身体,走起路来更加摇晃了。爸爸是一个局长,所以饭局不断。
爸爸在电视上的讲话,讲的真好。我总是觉得爸爸是个好官。
“笨鹅”。我爸从小就这么叫我。因为从小到大都是我爸给我掏的择校费,要不是我小学也毕业不了。爸爸的脑门对着屋中的台灯显得特别亮。
我慌忙应答“爸,怎么了。”爸爸喝醉酒最爱教育人。
我这次又猜对了。
爸爸啧啧嘴,准备说些什么。我紧张的把手机拿给爸爸看。
爸爸盯着手机看,看了一会把家里的老花镜拿过来用自己的羽毛擦了又擦。
我欣喜若狂,我想爸爸一定会支持我。我爸爸是一个好官。
爸爸戴上老花镜,眼眯成一条线。左手拿着眼镜,醉眼看着我。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想去献血”。我当时真的很紧张。我的心都提到我的嗓子眼了。
爸爸用手去挠头,尽管爸爸的鹅头上鹅毛不多。
爸爸担心的说:“你知道,你从小就体弱多病,要是献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让那些工人农民去献,他们身体好。”
我撇撇嘴看着爸爸说:“没事,这种血型很罕见如果我不救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爸爸摸着我的头。我抬头看看爸爸。爸爸给我冲了一杯草莓咖啡。
“我走了。”我坚定的看着爸爸。爸爸无奈的看着我说:“一个鹅如果心太善良是无法在社会上立足的。”
草莓咖啡飘得满屋子都是草莓味,我系上围脖,戴上帽子。一摇一摆的消失在街道上。我的背后是爸爸和妈妈对我“笨”的种种论断。
寒风吹着整个城瑟瑟发抖,我把鹅头紧缩。围脖紧紧的围在我的脖子上。大街上连个鹅毛也没有。街道两旁下水道上结着厚厚的冰。
我不愧是一只笨鹅,我迷路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这是什么鬼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厚厚的积雪把树枝都压断了,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的狼嚎,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气息。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我用力向手哈了口气,搓搓手。掏出手机终于有信号了。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发了一条微博。不一会就有十几条评论。我赶快打开看。“你是不是脑残,北国人民发来贺电,你是哥哥还是妹妹……哎呦,真的假的”。我仰着头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叮铃铃”。爸爸打来电话,怒气冲冲的说:“笨鹅,你还回来不回来”。让你不要去,你偏要去。爸爸妈妈能不为你好。我欲言又止,挂断了电话。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找了点柴火生了堆活,靠在一快大石头上,我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我真是只笨鹅。
天终于亮了,我打听了许久才知道我走超过了。太阳升起来了,我蹦蹦让脚稍微暖和点。我真是只笨鹅,我走了2天才到医院,好在病人没事。一只年迈的鹅焦急的看着我,眼中充满血丝。说我儿子算是遇见好鹅了。说着扑通的跪到我面前,我手足无措。年迈的鹅泪涕交流,说你要是帮我儿子献血我给你100万。我很茫然。
我慢慢扶起年迈的鹅。悄悄的找到院长,说我愿意无偿献血。院长鹅头一伸说:“我们这有好几年都没鹅无偿献血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他们家人焦急的不行,您能不能快点”。我急切的看着院长说。
我回到了家。家中空无一鹅。我窝在大立柜旁边。我估计爸爸又有饭局,妈妈又有牌局。
妈妈终于回来了,两眼通红。脸上没有一点光泽。拿着桌上的献血证,打了个哈欠。“说你留名没有。”我瞪着眼有点莫名其妙。
妈妈摇了摇头“真是只笨鹅”。
第二天,鹅国最大的电视台讲我捐血的事迹,只不过都是某某。我没留名。
我是只笨笨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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