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还不是很成熟,也不是很苍老,我独自从一个不下雪的城市来到另一不下雪的城市,不是怕冷,更不是怕下雪,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那一年的冬日,我早起,传说中火焰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我走在雪地里,仰望着雪花飘下。不久前,我还在上大学的那个城市,一个国境之南的小城,纵然百般,也是不会下雪的,而我就奇怪的成为了一个多年未见雪的北方人。而某天一觉醒来,置身于一场大雪之中,我或许应该表现出几许激动才对,可是没有。即使走在路边,看见很多孩子在打雪仗,堆雪人也有点淡然的感觉吧。
当我还小的时候,一场雪对于我来说,是一夜之间,凭空而起的游乐场,对所有的孩子都如此吧,无论多冷,总是扔掉手套和围巾,打雪仗、比赛滚雪球或者合作堆个大雪人。有时候,还会喊父母亲帮忙。每次回家总是不可避免的挨骂,但是总是怜惜的语气,年长点的总是跟母亲说:“小孩不冷,酒缸不菱”。
其实,现在有时候,也想攥个雪球,偷偷跑到熟识的人后面,将雪球丢进他的后背,然后看着他因猝不及防受到的惊吓,还有些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或者开始追打起来。也想堆个雪人,拍个照片,炫耀一下自己的文艺范,又不得不顾忌到自己是个成年人,不能做哪些幼稚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连想都别去想吧,免的抓心饶肝的,坏了心情。
下雪,对于成年人来说,倒不是件什么可喜的事情,只是有多了一项体力活——扫雪。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扫雪,记得小时候住在大院子里,下雪的时候,父亲总是大早起床,赶在上班之前,要扫出一条路出来,想想估计是怕走路雪沾湿了鞋子,至于怕滑倒,是不应该的,因为踩在雪地里,总是一步一个脚印,不是很容易摔倒。倒是扫完雪,下面薄薄的一层结冰,容易摔倒吧。因为院子里面都是那种土的地面,铲雪的时候,总是会把下面的泥土带上来,雪就会变得很脏。那时候小小的心里总是有点惋惜,总是执拗的要父亲给我留出一小块雪地,不许别人靠近,也不许往里面扔雪球什么的,然后每天静静的看着那一小块雪,慢慢的融化。那时候可能很幼稚的认为,那么洁白,纯美的东西应该留着,到她慢慢的消融,也不去玷污。
呆在一个不是家的城市,下雪没有过年的感觉,打小的记忆中,过年总是下雪联系在一起的。家乡下雪就意味着,过年不远了,那时候就慢慢的快到了假期。这个城市很少下雪,也没有那种感觉,也可能是没有家的感觉。我也开始像父亲他们过去一样,一下雪就要铲雪扫雪了。虽然我还是有孩子般的童心,但也只能深深的掩藏吧。
其实,吐鲁番飘雪,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蛮幸运的事情,扫雪那些大可不必,这个时候,站在窗前,泡一壶茶,冲一杯咖啡,或者简简单单拿着一瓶白开水,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何尝不是一种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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