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出于本能手用力的向被窝里挪了挪,咦挪不动,手好像就是在被窝里啊,可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冷,还有刚才挪手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我?大脑觉得是时候派眼睛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挣扎着,好几下才睁开了疲倦的眼睛,这是哪儿?不是我的房间,也不是我的被子,为什么有一根管子从我被窝里伸出来而且违背了万有引力定律,它并没有贴着床沿下垂反而像植物一样向上生长,没有重力!外太空?我遇到了外星人?太不可思议了,还是先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吧,果然这种比中五百万彩票希望更渺小的低概率事件应该不是我能有幸遇到的,顺着“茎”我看到了为它提供光合作用的“太阳”——输液瓶?我在医院?
“醒了醒了”寻着声音的方向,我转过头,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你终于醒了”
“这是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是医院,你喝醉了,大家送你来的”
喝醉了?让我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司组织大家一起去吃烤全羊,殷红的木炭火炙烤着羊肉嗞嗞的冒油发出诱人的声响和着调味料的美妙香味十分的馋人。大家笑嘻嘻的拿着刀比划着互相讨论哪一块肉最为肥美,这样的表情让我想起了灰太狼,此刻的我们都是狼,唯一和灰太狼不同的是我们吃到羊了而灰太狼永远不可能吃到。仅仅就在浮想联翩的这一瞬间很多把刀已经刺向了羊,我也连忙伸出了手,刀割手撕大快朵颐,大家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这只小肥羊,吃完羊肉接着喝羊肉汤吃羊杂火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三瓶白酒就下了肚,好不高兴,后来我和其他两位同事一同举杯……再后来好像就是在医院了,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朋友问“你还能记得我都跟你说什么了?”
“你跟我说什么了?”我的表情很疑惑
“原来你那么早就失去了知觉,我跟你说话你边听边点头我还以为你很清醒,后来你又喝了不少”
直到酒醒,觉得手特别的冰凉,抬头看见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了我的身体才知道是在打点滴。几个朋友在旁边一直守着我,看到我醒终于放下心来,我赶紧劝他们回家睡觉,他们走后我掏出手机,屏保显示2012年12月8号01:48,解锁后看着手机墙纸上笑魇如花的美女进入新浪微博刷新,回复评论;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个举动,好像不先做完这个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努力的回忆想看看能否记得起什么,却都是徒劳。脑影像只能反应出自己喝酒的最后一幕,后面的片段都缺失了,仿佛是喝醉之后刚倒下然后瞬间就醒了结果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睡在了病床上打点滴,之间的空白让我感到自己好像暂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我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们能确切知道我活着的唯一凭证恐怕就是跌宕起伏的呼噜声了,我很奇怪,因为我平时不打呼噜。
平日里吃饭喝酒,同事和朋友从没见我喝醉,而且每次都不少喝,所以喝酒基本没人拦着。这次过量饮酒加上一直在感冒,进医院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早上离开医院的时候才愕然的发现我竟然住在抢救病房里,而且半夜摸到身上粘有金属接头,表明肯定给我做心电图了,心想惨了,这下玩完了,在我的潜意识里,测心电图是很可怕的事情,荧幕上演绎一个人的离开往往就用这种方法,脑海中的画面定格是平直的心电图像,然后是一群人的悲伤。这对我意味着死神发出的邀请,所以要大声的say no。
出院以后开始询问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其中一名喝大了的同事在别人的搀扶下大喊着自己还要喝酒,自己的状态很好的洋洋得意中被遗憾的送回了家;还有一名同事在大哭大笑间来回切换着,好似突然间参透了大悲大喜一般。突然间我在饭桌边直接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大家都慌了神,七手八脚的把我抬上车送往医院。送我去医院的路上同行的有四个人,刚到医院把我从车里抬出来后一位同事顺着车就滑下去了;在医院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又一位同事直接一头撞向电梯间的墙壁顺着墙也滑了下去;这时候抬着担架的就剩两个人了,现在想来他们俩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们自已也是喝过酒的,走起路来步伐也不是多么的清晰,又抬着一个我这般壯硕的人,没把我摔下去已经很努力了。于是打电话呼叫支援,后续又来了很多的同事朋友,抬人的抬人,找医生的找医生,缴费的,取药的,交押金的,还有去买水果和食品的,忙忙碌碌紧紧张张。想我一个外地来的初来乍到,家里人都不在身边,在吃饭喝酒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害得他们一个个的担惊受怕。做完检查,确认一切正常以后,医院里留下了四个大学同学,其他人才勉强可以回家休息了,估计那一夜觉也没有睡好,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唯一没心没肺的我是倒头大睡,鼾声做响,毫不理会他们的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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