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走的那天,正赶上学校封校。还是要感谢一下饭馆的老板们,为我们刨了那些可供进出的洞,把洞的又看我五大三粗的农民相真不像是他们学校的社会主义好学生,就放我们出来了。A君真是长得好,一把年纪了读高中都能以假乱真。说道A君高中初恋的事,A君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这是人生的最后一口气一般,可惜道:人都要结婚了。恐怕,不结婚来找你你也看不上了,因为,什么都变了。区区一个西安都能把你变成这般孤家寡人。又怎么能提这么多年的千山万水呢?
回家的路上,我依然坐的是K字头,伴着火车皮演讲家的故事我一觉睡到了头,兴许是太饿了吧,怕醒过来饿的难受,但绝对不是饿昏了,因为我还做了个梦,梦到我第二天的面试迟到了。
第二天,我果然迟到了。HR很诧异我人模人样的还坐普通车。至此我才明白动车座椅后面的“强势影响36000万社会精英”的广告所蕴含的深意。我直白的告诉她,小姐,找工作不是找对象。钱包受不起那个罪。此刻我好想有一辆龙猫巴士,不仅能穿越深山老林,还能游走于闹市商圈。HR不断的用不同的方式问我同样的问题,反复的煎炸着我这根老油条。这让我想起前一个单位给予了我什么,或者我得到了什么,这真是一个“通用古今”又像“生命的意义”一样无趣又恼人的问题。回答这个问题,哈姆雷特肯定是不够看的。我的回答干净利索:我没学到什么。时间就像投影,我只不过是过去的不对称镜像而已。时间的投影不会弯曲,只会拉长或者缩短,性格修为决定你被拉长还是缩短了,你还是你。“好运歹运”什么的,就像出门被车撞了,是因为你没好好学习交通规则罢了。我的老婆犯再多愚蠢的错误都行,就是闯红灯不可以原谅!
赋闲与人生下一站之间的日子过的极其无聊,除了看一些比我更无聊的电视剧以外,去看看或者联系联系好久不见的新朋友和老朋友,是件再也不能惬意的事了。说起来也离奇,有事可忙的时候,从来想不起来他们。他们就像一堆长大了的女孩的旧玩偶,丢在摸也摸不着的一边。闲下来的时候,没有事物陪我走完一天秒针的1440圈,开始慢慢回忆那些记忆的碎片。一些朋友如死人一般躺在通讯录里,依稀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分别是不快的。没想到那是我们迄今为止的最后一次相见,早知道就打一架,彼此也能留个疤痕做纪念。一些老朋友老的胡子都快白了。一个电话有时候我不会接,不是没时间,是那个时段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总不能一接电话就问候母亲吧,显得更加尴尬。这也是事实,一谈起过往的风雨同舟和过河拆桥,那情那景是可爱的,是动人的。放在今天来说,换来微微一笑就很不错了。损友那就更不用提了,一提就得瑟。碎片就是碎片,不能仔细拨拉,不然会满手是血。
天气忽然变得很冷,6点去坐第一班地铁,这里是学生聚集地,路上零散着疲惫的大学生,蓬头垢面,好似昨晚鬼子来过,大学生们和鬼子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战斗,不知是放血了还是放了其他的什么。我本以为早班车是来带我一个人的,哪知道到了地铁站,站台上熙熙攘攘的站了一片。让我不由得赞叹国人的辛勤,意识到了自身的堕落,每天光在床上就比别人慢跑了一个多小时。这里可能有不少是到这条线另一边去上班的吧。如果嫌远的话,我建议他们去上海待段时间,你会发现这儿的地铁长度已经很人性化了。就算这头坐到那头也无大碍,微微一笑而已。火车上多见的演讲家,却绝迹于地铁上,赶地铁的人大多紧绷着脸,神情极为紧张。仿佛这庞然大物要运他们去永也回不来的战场。大家纷纷操作着即将与自己诀别的手机,上战场之前,再看一下今早的新闻。每天每天都是这样坐。这座城市让我们与所有人都有着庞大的交集,却鲜有相交。一位十几岁的孩子拿着莫言的书靠在门边上看。莫言我都不认识,知道他获诺奖还是QQ弹出来的通知告诉我的。当时我一惊,谁?这谁的笔名吗?也难怪,对于我这种书没读过几本,偶尔看过一本,还以为自己博览群书的人来说,认识他才算是奇迹。我是比较喜欢韩寒的,人家韩寒做什么喜欢的事都出类拔萃,要是打DOTA能拿到第100万等奖,我估计还凑活。这又没什么,能码点肤浅油里油气的字聊以自慰生活才不那么无聊,才不那么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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