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咬着牙狠狠的说:“因为他们想割取紫尾雪狼的尾巴,再卖给外国人。”“什么?”这一惊真的是非同小可,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些表面风光的野生动物专家,居然和狩猎者干同样的勾当。但又仔细一想,可能这个小姑娘是道听途说,这句话未必具有可靠性。“你误会他们了吧!”夏果深深地叹口气“误会?好吧,也许你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夏果离开我的帐篷后,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月色,如果真如夏果说的那样,我们保护野生动物的这支队伍岂不是成了一群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这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寒栗的问题,保护者要嗜杀保护的对象,要从保护对象身上获取不正当的利益,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第二天一早,夏果不见了,一匹约1米5左右的紫尾雪狼忽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当中。它是那样的美丽,像极了绿色丛林中飘舞着的白色天使,而它那条紫色的尾巴看起来还真不像是凡间之物。与上次相见时,它消瘦了许多。那群野生动物专家迅速的从背包中掏出了强针麻醉枪,纷纷匍匐前行,准备将这只雪狼麻醉。我立刻傻了眼,强针麻醉枪是用来对付大象一类的大型动物时才批准使用的,这时拿出来摆明了就是想一枪射死这匹狼。我急忙上前喝止了他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停下!”那匹紫尾雪狼听到了我的声音,嗖的一声窜进了山洞。
北京来的方博士站起来说:“小吴,你看你,大吼小叫的干什么?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朱主席爬起来对我吼道:“吴克,你真是太胡闹了!”“你们想杀了它吗?是想割了它的尾巴再卖给外国人吗?”那几个北京来的专家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心思,一脸的不自然。我一下子全明白了,夏果说的果然没错,这些人就是残害保护对象的刽子手!朱主席愤怒的扯下了我胸前的证件,恶狠狠地说:“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原路返回吧!”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屑与这群刽子手为伍,但是,如果我现在离开,他们肯定会杀了那匹狼。
紫尾雪狼也意识到了洞外的这群人对自己所产生的威胁,索性走出山洞向山上跑去。方博士立刻拿起麻醉枪追了上去,其他的几个人紧随其后。如果现在呼叫森林警察肯定来不及,但我又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点子来,要是强行的去阻止他们,一记麻醉枪就可以将我打翻。无奈之下,我只有跟在他们后面再做打算。
山壁陡峭险峻,对紫尾雪狼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我心中暗暗祈求上天,让这匹狼快点逃,千万别让人给捉了去。眼看它就要翻过山头,方博士一气之下举枪点射,他拿的那把强针麻醉枪经过改良后已经超过了国家规定的80焦耳,具有相当强的杀伤力。一枚针剂破空射向了那匹紫尾雪狼,一声哀嚎过后,雪狼倒在了地下。那些专家一阵欢呼,争先恐后的向紫尾雪狼爬去。我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好赶在他们前面爬过去救起那匹狼,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方博士已经抢在众人之前,一把抓起紫尾雪狼的尾巴,用力的撕扯着。我真想不通,一条尾巴可以卖到多少美元,让这些平时大力宣传保护野生动物的专家,尽然失去了常人的理性。紫尾雪狼忽然醒了过来,猛地一甩尾巴,将方博士扫下了山崖。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一变故的发生,个个都被惊呆了。这匹紫尾雪狼居然没有被麻醉,反而装死杀了要伤害它的人。它呲着牙,又扑向距离它最近的那个人,只是一瞬间就把他的胸膛扯开。糟糕!野生动物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人的性命也都非轻于鸿毛。我急忙上前背起吓傻了的朱主席,想跑下山去。却没想到,朱主席居然一把推开了我,他说:“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们两个,这发财的机会咱们对半分怎么样?”我彻底无奈了,我问:“一条尾巴值得你这么拼命吗?北京的专家都死了,你怎么向上面交代?”朱主席捡起地下的一把强针麻醉枪说:“有了一千万美金,还管他什么北京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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