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莲。

蒙蒙细雨。

这两种东西有什么联系？

的确没什么联系。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们，都在我的眼里。

穿心莲，又名春莲秋柳，一见喜，榄核莲、苦胆草、金香草、金耳钩、印度草，苦草等。

一个有着这么多名字的植物，想必会有着不凡的经历，最重要的是它枝头的两朵娇艳的红花，当然这也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称得上娇艳两个字的东西。

今年的雨水很大，像这样淅淅沥沥的雨水有过很多次，现在还是8月中旬，我觉得还早。什么是骄阳似火，领略的似乎还不是特别的透彻，当然没关系，时间总会过去，“秋雨风凉叶飘舞，燕儿南去落谁家”的秋意，有的是时间让我们准备，那总是感觉凄凉与悲伤，让人不得不想起自己的往事，我们都是有经验的。

独自听雨，只能是一个人听。就像眼前的这盆穿心莲一样，按捺着牵扯已远的心，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才听得出高低顿挫的伤离别的吟唱，歌颂着生命的久远和无私。虽然它的生长环境恶劣，但它依旧坚强。

对雨的情怀与生俱来，它是有生命和感情的东西，它也会有无私和无奈，寂寞、惆怅与开心、开怀，只不过是它不能言语罢了。看透他，几多过往，几多世事的变迁会随沧海渐变桑田；灵魂如舞蝶般幻化成离殇的哀婉；看雨水沾湿肌肤，尘封已久的思绪便畅意心间；于是会不觉顺着水流奔跑，消失，再生成、再奔跑、再消失，犹如流淌的岁月悄无声息地轮转。

而穿心莲就没这么静谧了，有蝉嘶之悲，有花泣之愁。“泪洒幽陌兮，采得穿心莲。”可见它的风骨里尽是愁肠百转后的刚强。

于是思绪会被拽回到现实，雨也已不再是曾经的雨，人也已不再是那时的人。不会再有“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悠然；不会再有“微雨池塘见，好风襟袖知”的温馨；不会再有“沾衣欲湿桃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亲切；也不会有“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的恬淡。

雨还是那场雨，却已是“雨急山溪涨，云迷岭树低”了。

而这也正合意了我们的状态，我们的现实。“笑看风云观天下，冷绘棋局坐书房，倚楼听风雨，淡看凡尘路”，这样的事暂且留给岁月流逝的人吧；“偶得浮生赋闲言，文风淡定歌先贤”，这样的事暂且留给无欲无求的人吧。

我们呢，坚忍吧。

穿心莲给了雨不一样的静意，也给了现实最沉重的注脚。

作者：张增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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