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时的因坐在复读班的教室里。绞尽脑汁地抠着数学或物理,或者,边转着笔边设想着未来的模样。欢笑或泪水,她想了个遍,却始终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刚走进复读班地教室里,学校组织了摸底考试。尽管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但结果还是让她猝不及防:语文竟然没有及格。虽然那次班里也不过两三个人及格,但她太不甘心。看到作文竟只得了30分,她傻眼了。因为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她曾想过要在语文上一鸣惊人的 。失败,像人生中的一大耻辱一样,她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有两周的时间,她都有点回不过神,一会想,是老师没水平。可很快地又在自我否定。难道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不过是因为曾经得到的肯定,不仅让所有人,也让我都把自己语文好当作不争的事实,而实际上,我早已是江郎才尽?
那时的因,确实很难过。
高四就在这样一次重创中真正的开始了。因曾经是对学习不很用心的人,但真正地坐在那里,感受着复读班的压抑与忙碌,再加上自己心底时断时续地勇气,倒也能静下心。
但那时,因还是一个爱做梦,爱胡思乱想的女孩。因有时控制不住自己,做着试卷都会走神。有时,因会想到一些极美的场景,比如自己出嫁那时候该有多么幸福。一个愿意相伴终老的人,一个可以彼此懂得的人,一个温馨的家。那多好!有时却会想别的,痛苦的事情。高考失败了,分手了,一无所有了等等,很多的场景。
因为,那时的因,手中有一份未知结果的爱情。
那个他,在另一个班级。楼上与楼下的距离并不远,但却很少相见。爱情好像被那时的他们刻意地舍弃了。也许不是甘心情愿,却是彼此很默契地淡漠着。
中秋节很快就来了,学校不允许开班会。但下午最后一节,老班还是格外仁慈的说,你们自己玩吧,但别太张扬,学校知道就不好了。有活泼的同学问玩不玩,后面就有男生起哄说,玩!但真正地,大家依旧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饶有兴致地抬头看谁愿意上去表演节目,或者干脆依旧埋头题海。因托腮坐在那里,看着冷落的讲台,扭头看见同桌依然安静地做着化学试卷。便暗暗想:是我太浮躁了吧?怎么我就希望有人来打破冷场呢?班会不了了之。
后来一次调位中,因坐到了窗户旁边。因不喜欢坐在窗边。她搬去那里时,对老师还有些恨恨的。心想,你这样小看人,下次我就让你跌破眼镜!因把桌面,玻璃甚至墙面都贴满了白纸,既然注定要在这个角落里安身,那就要让自己安逸些。她在白纸上写了话激励自己,从朋友那里要来了一朵大大的菊花,给水杯的盖子蓄了水,插了花摆在外面的窗台上。累了就倚着墙,看窗台上灿黄灿黄的菊花。因开始渐渐感到,这个角落是一方乐土,她简直不想离开这里了。
那时的因,每天下午都会端着自己粉色的水杯,去办公楼那里洗。常常在预备铃响起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的玻璃阳台上,俯下身,透过青色的落地玻璃,看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她有时会自恋地想,我还很像一个俯瞰终生的智者呢!
但事实上,因很明白,这样忙里偷闲的光阴,并不是用为想做一个智者,她也不过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有一天,因独自往教学楼里走去,走到拐角处,突然看见他正往他们宿舍的方向走去,没有看见她。她的眼睛仿佛突然被阳光刺痛,眼里噙满了泪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才开始慢慢地走,看见了同学,还是笑着打招呼。心里却在悲伤地想,为了高四,我们几乎放弃了所有,可我们最后会怎样?能不能像想的那样好?
那时,因的身边,每天都会携带一张小小的纸条,不常打开,却很能激励她。有一天,因在纸条上写道:
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河,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跨越,但我必须努力。再难再苦,我都得坚持。否则,差距将加大,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只有努力去追寻你的背影,我只有这一条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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