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女人属于候鸟,无论一切怎么改变,她们都会沿着一个固定的轨迹远飞行,而另一种则属于飞蛾,天生善长不怕死的扑火。显然我属于后者,即使在很多人面前都是那种温雅而听话的孩子,但是,骨子里的那种不安份仍是促使我成为离经叛道的那类人。
恍恍糊糊的记忆里,童年的生活有趣的惊险,软弱且又倔强,记得小时候很喜欢打架,那时候和堂兄的战争总是没完没了。两败剧伤,是我与他之间固有的战方式,大我24小时的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在身份上便已经优胜于我,为什么呢?其实也很简单,当大伯家乐滋滋的告诉亲朋好友他家喜添男丁的时候,我们家愁云惨淡的。在商议要不要接受我这个所谓的“千金”。
在要不要抚养我这个问题上,迷信的爷爷与封建的奶奶开始了一场无休止的战争。爷爷说我出生时辰好,不活一百,也可以活九十九,而奶奶坚决的要把我弄死,原因很简单,在我出生之前,我有一个姐姐,只可惜她夭折了,奶奶便认为我还不曾转胎,说养不活,当然,最后,在爸爸妈妈的央求下,加上外婆从中调和,我幸存了下来。
本不待见女孩的奶奶,终究还是不能接受我,也不曾抱过我,对坐月子的母亲更是冷淡,饭菜自是好不到哪里去,常常是在招待完来探望母亲的人之后一碗汤泡饭打发母亲,母亲也因此流了不少辛酸泪。
喜欢讲人字算命的爷爷说我犯夜哭关,因为我总是在白天睡饱之后,通宵不寐,彻夜哭泣,使得母亲更是瘦弱不堪,父亲,在我未满月便外出打工去了。六个月时,爷爷做主给我找了个八字相符的干爸,说能为我保关煞,那干爸也就顺势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顺利”,大字不识一个的他,着实也起不了什么好名字,顺利大概便是他对我最大的期望吧。
或许是因为女孩的低下地位使得我要比一般的好要强,那时候总喜欢和堂兄比,他做什么我做什么。上学的时候很晚,那时,我们都快八岁了,山区一般离学校都不能很远,父母忙活,根本没时间接送,再加上我们村里还有一群坏小孩,为首的孩子王姓简手下有一群兄弟,自个还有两个弟,打架,偷东西,惹事生非,这也使得父母忌惮于此,搁置了我与堂兄六岁入的事。入学那天,弱小的堂兄在父母的带领下,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办公室一个满头白发慈爱的老师接待了我们,可能是我向来不挑食的原因,八岁的我便比堂兄高大许多,当那和蔼可亲的老师让我们数数时,在父母的鼓励下,怯弱的伸出黝黑粗壮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扮着从一数到十,老师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我们。
上学的第二天,我们便自己去学校上课,语文老师是个漂亮的女老师,那时,我特别喜欢她把手的教我写字,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中味道。
玩,是小孩的天性,记得开学不久,一个同学的钢笔丢了,因为我和其他同学在课间打闹,因此被当成嫌疑人,放学后被留在了教室,小小的年级,看着同学们都走了,就我们几个被留着,煞时觉得委屈,便嘤嘤的哭了起来,哭够了,便边抽泣着边把自己的铅笔放在那个女生的桌上,并宣布我没有偷。
作为男孩子的堂兄,出于天性,惹些麻烦也是必不可少的,有一次和几个男生画花了脸,嚷着唱戏,被漂亮的女老师给踢到了门外,老师让他们唱,不会看脸色的他,果真唱起来,当然,结果免不了惩罚。
堂兄身体嬴弱,常常请假,上学的路上基本上是我一个人,母亲每天早上送我到公路上,下午来接我,而我每天下午走完了公路如果见不到母亲便开始哭。老远,母亲便能听到我的哭声。
记忆里,我从来没有扑到母亲怀里哭过,忘记了为什么,即使可得再怎么厉害,也没有。病了,怕打针,也只是紧紧搂着母亲的腰笑着,疼着。却没有哭。
我以为,我会这样乖巧的,倔强的过完我的人生。带着所有的不甘,隐忍的长大,然后嫁人,为妻,为母。当然,这样的安排无疑是谁都希望并且觉得顺其自然的。即使,我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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