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老家回来。
为了赶集,特意大清早起床,好大的雨,为了一只家鸡,夹一双人字拖,穿梭于集市之间。
来赶集的大多都是甲子以上的年纪,驼背,面黑,沧桑。
好不容易挤出来,突然觉得生活真不容易,不论是在哪里。
昨天刚回去的时候,爷爷奶奶正准备去割禾,大中午的,我甚至都不想对着那太阳看一眼。
好说歹说硬是劝他们吃完午饭再去,但刚出去没多久,就下起了磅礴大雨,那些在空中飘飘洒洒的液体,瞬间淋湿了田地里那些劳苦人们喜悦的心。
天公不作美。
雨停之后,空气中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炊烟也开始从瓦房上升起。
随着夜幕降临,蚊子也越来越猖狂。
对于O型血的我而言,用“猖狂”两个字来形容那些蚊子都难以表现出我手上脚上那些个红坨坨的惨状。
一个字:烦。
两个字:抓狂。
三个字:想撞墙。
真心受不了痒的折磨。
好不容易有点睡意的时候,我奶奶就坐到我床边,说起了他们那一辈的恩恩怨怨。
耳朵听着还不行,你还得给她回应,不时地嗯啊几声,她才放心,然后继续讲。
我想说的是,她口中那些恩怨的主角,我认识的没几个。
后来,听着雨水拍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听着窗外青蛙的声音,听着风刮着柚子树的声音,又到了半夜,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我奶奶已经第三次叫我起床了,我这才离开了我的床。
吃早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因为我说要回家,两尊菩萨从讲我爸爸对我的教育,讲到我读书,讲到谁谁家的女儿入党,讲到文化大革命,讲到他们吃的苦,等等等等,实在去听不下去的时候,我站起来离开,收拾东西,走了。对了,还拖着一袋花生。
路过一片又一片的稻田,看着雨打过歪歪斜斜的稻子,呼吸着雨淋过清新的空气,耳朵里没有车辆来回穿梭的鸣笛,只剩下风的低语,感觉很宁静。
这种宁静可否永远停留于此?
答案:未知。
十八岁是一个不甘于平淡的年龄。
习惯了城市的喧嚣,又怎能安于无争的世界?
请原谅这一颗浮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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