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对于一切默默的不予置评的人,他不善言辞,杯酒下肚就不知所措,他低调内敛,脱离大众视线。他不会说话,两句便哽咽着脸红,没有甜言蜜语,没有信誓旦旦。他只会默默地说:”you have my word“。
沉默的大多数,大多数的沉默。意义不总是相互矛盾的。沉默的他,可能属于沉默的少数,而思考的却是属于沉默的大多数的问题。目睹了太多的沉默才默默的有了沉默的大多数,轻松诙谐的勾勒整个生活。
他在日记中写到:
娱乐致死的年代,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让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就是把文化变成一场娱乐至死的舞台。
沉默,沉默,再沉默,无非是一种自保手段而已。
沉默,沉默,再沉默,无非徒劳的增加痛苦而已。
想的越深,痛苦便集聚的越肆无忌惮,可惜沉默依然将其酝酿发酵,醒来之时,它端着一杯醇香但是苦楚的酒找上他,款款说道说:”请君品尝。“
那韵味儿,至今他想起来,比全法最优秀的调酒师调出来的都要回味悠长呐。
他 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的生活,一言一行,不经意的抱怨,至极的快乐,上传的照片,他都可以窥视他们生活的一隅,并由此展开联想,宛若复杂的量子计算。他毫 不起眼地拾起他们掉落的一根发丝,并用他睿智大脑培养,用丰富的联想栽培成组织,是了,再发育开来,就是一个人生活的全貌了。他总是乐此不疲的重建他人的 生活并小心收藏。
他们的快乐,他们的悲伤,他们的欲望,他们的执念,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绝望,都包含了。他爱惜的品味着每一根纤维的味道,就像对着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像梵高一样。
他习惯于做一个沉默的观察者,灯红酒绿之下,独行于林间小径,留意着每一个谈笑的人的背影,观察着每一个窗户上的影子蠕动,品味着每一个孤独的灵魂留下的痕迹。
奥, 这个城市,总是让他堵塞的毛孔感觉塞满了油腻而又燥热的东西,大脑又是无比的清醒,羸弱的身躯昭示着不良生活习惯,自身存在的一切,都不予置评,却热衷于 观察他人,并由此诞生的怜悯,悲伤,绝望,以及那一丁点儿可怜的兴奋,都淹没在黑暗独居小屋中弱不可闻的喃喃自语中。
莫名的兴奋与绝望为伴,于是他总是拒绝走进别人的生活,也几乎不接纳别人走近他的生活。于是当有女士慈悲的想要感化他内心的沉重,他只是说”不“。
今夜,他寄居在破烂的旅馆里,没有拧紧的水管滴答滴答的抒发着情调,墙上的钟表有一声没一声嘀嗒嘀嗒着回应,薄凉的心脏跳动声在耳膜上轻轻震颤着。
他就这么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感受着黑暗带来的寒冷,懈怠的连扯过身下的被子的情绪都不曾有。他只感觉到冷的气息从脚底向上传递着,扩散开来,奔腾的血液挟裹着凉气把他的心脏包围,然后才从领口掠过,大脑瞬间清醒。整个身躯也静止了,被寒冷、寂静、孤独噬咬着。
迷迷糊糊中,一束光穿破厚重的黑暗照射过来,他不由得眯上眼,只感觉全身得被一股莫名的温柔的力量牵引,温暖如母亲的轻抚,温柔如情人的亲吻,于是那不堪的灵魂摇摇欲坠,仿佛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变得轻盈透明起来。
独居的灵魂啊,你可需要救赎?
要是在以往,他总会不屑的回答道:奥,不,需要救赎的是这个世界。
此时他已泪流满面,脸上变形的沟壑仿佛久旱遇雨,急匆匆着舒展开来。他艰难地俯下身,颤抖的嘴唇亲吻着那一只光组成的手,用一如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愿意。“
于是他全身被光芒包围。那个难以直视的存在低语道:你的可远远不止21克呢。
他只是微笑着,蜷缩起身体来,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宛若重新回到了羊水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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