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个故事,说给你们听啊!”他面容扭曲,两行白泪仿佛要流了下来,但,同时嘴角上扬,在笑。让人想到马戏团里的—小丑
他像个小丑,开始讲述一个故事,声音盖过在场所有的呼吸与心跳声,没人敢打扰、阻断他。多么邪恶的小丑,丑到令人厌恶。
嘴巴动了
“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站在人群中都会被瞬间淹没;她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很普通,跟他一样普通。普通人也会拥有他们的爱情,虽不求能够想王子与公主那样华丽金贵,但绝对会为此乐此不疲。
只是在一个报刊亭,他们相遇,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俩个人只是伸手抓取一份报纸,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份。有些戏剧性,对不对?
继续
俩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相顾一笑,心里却可能已经翻江倒海。感觉这世上不止他一个人很普通,普通到现在在下雨,也不被允许停留,不得不匆匆回去工作。也许当时她也是这么想的:下次再去那个报亭
又一个星期,还是那座报刊亭,那份报纸,俩个人再次相遇,‘呵呵,约好的吧’别人肯定会这么说。天公作美,他们顺理成章地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去了电影院、海洋馆、摩天轮,所有情侣该去的地方他们都去了!他们相爱在一起,当时真的感觉很幸福。
可时间不久,他发现她经常一个人晚上出去,理由是同学聚会。次数多了,他便开始产生怀疑,以为她有了外遇。于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借着雨声的磅礴,跟在了她看不见的黑夜里。她并没有进入什么酒吧、饭店之类的地方,而是在一个转弯路口,进了一家医院。他感到不可思议,不记得她有生过什么病,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把自己的精力、身心全部投力到她身上,生怕她那天风吹雨打了!
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仅仅是小问题,于是很快便遗忘了,她某次看电视时无缘无故流下了鼻血。
就是那回流鼻血,让她知道自己可能得病了。
他跟着她来到三楼,在一个疗诊室前停了下来。他躲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声音,眼睛通过门缝想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很平静,没有什么剧烈的声音,只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外面的雨声似乎也打扰不了呢!医院的隔音效果真好但她和医生的对话还是流入了他的耳朵:
“医生,我上次来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血样化验单已经送来了!”
“那,我想知道,我得的这个病,严重吗?”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您在本地有家属吗?”
“我父母在外地,本地只有一个男朋友”
“……哎,我也为您感到可惜,您最好抓紧时间和您家人聚一聚!”
“什么意思?”
“这是您的血样化验单”他通过门缝可以清楚地看到医生推了一张化验单在她面前。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神立马定住,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望梅止渴在她的眼神面前可能也不过如此!嘴巴想要念出这几个字,却又没有勇气……
医生见此,安慰道:“我真的感到很可惜,您还这么年轻,白血病不应该得的啊!”
门外的他听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错的,“白血病”,三个字想用刀刻在他的耳朵上,听的是震耳欲聋,彻头彻耳的听清楚了。他低下头,安静了。
夜,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安静,雨停了,但又似乎汇成她的泪珠,汹涌地从眼眉落到下巴,再滴落在裤子上。
忽然,诊疗室的门被推开了,只见他大步冲进来,将处于惊讶与恐惧边缘的她,紧紧抱住,仿佛在拥抱一个转眼就要消失的宝贝,她就是这样一个宝贝,他的宝贝。
她也不知道该笑还是哭,哭的话,只能证明她的恐惧太深了;笑的话,也许是因为他吧!有他,笑一笑,就没什么大不了!这样的话,她也不想解释什么了,他肯定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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