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回家,听说诚他们几个从东营回来了,很惊讶,他们不是出去打工了吗?这才几天啊,就回来了。
我来到他那个早已破败不堪的家,轻轻跃过那不到两米的围墙,他们果然在。
诚就在庭院里,铺着一个破被,他的媳妇睡在他的旁边,他们头下枕着鞋子,还在呼呼大睡。周围杂草丛生,天已经大亮,蚊早虫四处乱飞,但他的神态安祥,似乎丝毫没被周围的环境所干扰,而云则蜷在他怀里,像个小猫。
走进那个四处漏风的屋里,从围墙的巨大缝隙中看见了朝阳在开。而阿紫和顺子正在那张唯一的破床上。不一会儿,阿紫睡眼朦胧的醒来,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睡去,似乎对我的突然到访并不怎么感冒……
诚是我的兄弟,云是他的女朋友,阿紫是他的朋友,顺子是他的同学。
诚今年才19岁,他的父亲,也就是我大爷,人有些呆,有些木,快30岁的人了还没有对象,在附近找不到,后来在媒人的介绍下,认识了远在云南贫困山区少数民族的女人“小元”,在一番搓合下结婚,并生下了诚。
(二)
幼年的诚虽然不太爱说话,但待人真诚,人也不小气。还记得当时有好吃的好喝的诚总要留出一部分给我,而记得当时的我却总是不满足,非要在属于他的那一部分里再要一份,而他却总是傻傻一笑,却从不多说什么,这就是他。
记得小时候玩溜溜球,他总是让着我们几个让我们赢,但我们似乎没啥觉悟,赢钱之后故意避开他,然后自己偷偷买东西吃,这就是我。
记得小时候,我们玩打土仗,我们四个哥哥一方,他自己一个人一方,然后我们就将手中的土块投向他,投的他满脸是土,而我们却线毫不以为意,只有当他的土块偶乐投中我们的时候,我们才大怒,你竟敢扔我,还扔的我好疼。于是我们投的更加凶猛,连小石子都用上了,直到他满头是包地哭了,我们才心满意足地大笑,也没人安慰他一下,就各自回家了。
这就是他的童年,都说童年是快乐的,可是他却没有。而我却没有当哥的觉悟,自私占有,霸道,却不他这个当弟弟的一直在让着我。
(三)
当诚成长到八九岁的时候,他的妈妈说要回老家看看他的姥姥。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他的妈妈受够了,他那个木木呆呆的父亲经常欺负她,打她,打的她口鼻流血,而她却无处去说。她在这里感受不到爱,她走了,原本残破的家似乎变得更加破败不堪了。
但我似乎并不能体会到他的苦楚,仍然像从前那样对他,甚至有时候生气了,我还会拿没妈的孩子这句话来刺激他,殊不知,我所伤害的正是他那颗脆弱敏感而且所剩无几的自尊。
母亲不在了,他的父亲变得列加愚昧,变得痴痴傻傻。经常自言自语,还一个劲的傻笑,干活经常被人坑的拿不回来钱,下了班就经常在家附近捡垃圾,废纸废瓶,废衣服,废鞋子……将一些能卖的全卖了。换点零花钱。那些卖不了的就拿回家,不管自己用不用的着,他的屋里院子里摆满了一堆堆的垃圾。
虽然如此,他的父亲对他却更加的疼爱了。不打他不骂他,忠诚要钱时,他的父亲一般不会拒绝他,自己手中有10元钱差不多能给他6元。我自然毫不客气的粘他的光,蹭吃蹭喝,然后看他似乎穿着着一件新衣服,就可耻地问:是不是你妈妈回来了?给你买新衣服啦啦队?他说没有。我继续问,那你想你妈妈了吗?他的眼泪刷就掉下来了“想,真的很想……”
(四)
有一项统计表明,外面那些所谓的小混混,痞子,大多数都是单亲家庭,因为得不到父母的足够的爱和教育而走上了这条路。
在诚16岁那年,他辍学了。辍学之后的诚赋闲在家,靠和奶奶在一起勉强生活。有时候手里没钱又没人给管教不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偷领居家的一些破铜烂铁的卖,初时大家不是很在意,胆子逐渐变大,偶尔竟敢偷人家的自行车,这可不是小事情,大家开始骂他“这孩子完了”瞧不起他,防贼一样的防他,他的名声渐渐传开,渐渐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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