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记得，父亲节。

从不记得，要在每年固定一天，说句：“爸爸节日快乐。”

很努力地想，但真的想不起来。

我的记忆里，应该从未存在过这份场景，

难怪记不起。

想象出的家庭画面，每次都是自己和母亲站在那里。

至于她身边的位置，总要最后特意按上。

于是，对这个词，一直模糊。一直觉着遥远。

父亲

这位置大多时候，在我脑中空缺着。

也曾在生命的罅隙中被填补，

但最终，还是虚空。

父亲

一个空位。

一种模糊。

我能像个孩子一样去词典中翻找解析么？

还是算了。

生命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念这个词。

很久。

就像一个别人有的物品而我没有一样的，

只是没有罢了。

我想。

直到他来，

我们关系亲密。

但这一句，

始终叫不出口。

恨自己，

偏偏两个字，

偏偏两个字，而已。

原来，

这是一种能力。

而它早已悄悄退化。

我踌躇着开了口。

他笑了，

而我才发觉，

原来没有自己梦想中那般美好。

不过两个字，

两个字而已。

他开始融入我的生活。

每早叫醒我。

深夜里陪读，和我一起熬着。

背我，教我颠球，

学会习惯我的懒惰，任性。

被我气得无言，

为我的功课失眠。

他就静静地，

存在我的身旁。

而我，

一次次忍回眼泪，

佯装洒脱。

“谢啦！”

“客气！”

我想，有些话，

我还没学会说。

还没尝试过。

父亲节的消息，

还是听说。

依然不记得，

这个角色的节日。

只是今年想说，

我会为你记得。

记一辈子。

我真的很爱你。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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