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她,初中三年级,对爱情还很懵懂,快进入中考阶段了,那时的她,疯狂的迷恋卓文君的《白头吟》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想,她也要找一个一辈子对一个人她好,只爱她一个人的人,绝不要像司马相如那样的男人,竟连这样的痴情都没唤得他回头。
她最喜欢的事儿就是穿着纯色的长裙在马路上散步,向她这样恬静的女孩,透露着纯洁的美,风吹动裙摆,在骄阳下开出一朵绚丽的太阳花。
谁也不曾想,在面临中考如此紧张的时候,还会有人写情书,粉色的信笺摆在她的桌子上,打开之后,没有她心目中那种娟秀的小字写着夸张的情话,只有简单的四个符号“××××”,没有落款,在旁边起哄看热闹的同学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认为是恶作剧,一哄而散。只剩她傻傻的站在那里,因为她懂,而且除了她只有他懂。
他是学校文学社的才子,文笔好,人长得也清秀,虽没有成年人的成熟帅气,但脸也是有棱有角的,他们第一次交集是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他朗诵,她跳舞,两个节目挨着,所以在其他节目彩排和表演的时候,他们就坐在一起闲聊,三次彩排,一次正式表演,给了他们四次相处的机会。
记得有一次他说:“我以后找女朋友也要找个你这样纯净的女孩,而且我一定要特文艺的追求她。”
“怎么样才算文艺?”她好奇心特别强。
“我就用粉色的信纸给她写封情书,内容就写……”他说着在她手心画了四个“×”的符号。
“那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她涨红了脸。他不知道,他说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那是对她说的。
也许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她和他在一起了。他们选择了同一所高中,在别人眼里他们是金童玉女。她一度认为她找到了那个可以和她“白首”的人。可是,世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人料到。像他那样耀眼的男生又怎么会不吸引其他怀春少女的注意呢。当她看见他在另外一个面容姣好,娇媚动人的女生手心划着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图案时,她知道,要结束了。
他对她说:“我当初是真的喜欢过你,我喜欢你像天使一样纯洁。可是你太单纯了,像个孩子,咱们不合适。”她知道,因为如果说她是一朵纯洁的荷花,则那个女生就是一朵鲜艳的牡丹。只是,她觉得很可笑,当初在一起的理由,却变成的分手的借口。
三年高中时光转瞬即逝,从开始看到他牵着别的女生的心痛到最终的心如止水,原来深刻的爱也可以被时光湮没。
多年之后,早已把这段往事忘却的她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审稿时看到一个作者文章里写着那首她最爱的诗,突然想起当年的那段爱恋,这时的她觉得,十五六岁还真是太年轻的时候,只是想着不要找一个“司马相如”一样的男人,却忽略了当年他追求卓文君时诵《凤求凰》也是情真意切的。
时光是最无情的杀手,能湮没所有的爱恋,时光又是最有效地催化剂,能把爱情催化成亲情。而那像蝴蝶样的爱情,终究过不去冬日般寒冷的时光。
何时能得一人心?毕当此生不相离。她现在依然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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