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分开吧,安……”祈乐轻轻地摸着自己空了的指节,没有了戒指的包围,那片皮肤也变的有些落寞。
安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说着晚饭到底是吃花菜还是煮一锅清淡的粥。
“安,在听我说话吗”祈乐停下了脚步,“我要走了,我妈已经帮我在家乡安排好了一切,她要我回去。我……也没办法,她是我妈”祈乐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理直气壮的处境,他把自己下巴深深的埋在毛衣的领子里。
安明白过来,最后他还是离开了自己。他那么心软,那么善良,他是有充分的理由离开自己的。
二
虽说南方的冬天并没有凛冽的寒风,像北方的风总是一巴掌一巴掌的往人的脸上扇,但从窗户缝潲进来的雨足够把睡了一天一夜的安叫醒。
安感觉脚心阵阵的发冷,嗓子干的好像粘到了一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病了?”,抬头看看床头柜上的表,已经晚上十点了。从昨天下午睡到了今天晚上,安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安从床上坐起来,裹着毛毯在床头开始找药,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啊,努力不让自己回忆但还是想起了以前生病祈乐照顾自己的日子。他温柔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扶起自己吃药时难过带着溺若的表情,看体温表时皱在一起的眉毛……
安因为自己没出息的怀念而感到莫名的生气,“过期了还留在这里?想毒死我嘛!”安抬起脚用力的关上抽屉,也因为光着脚刚才对抽屉的力又全都反回到了脚趾头上。就像祈乐他自己说的:“我会安安静静的离开的,你不用费心,我的东西我会带走,其他的……”“其他的你也带走吧,我什么也不需要”当时安呐喊着:“你就不能把我也带走!”结果还是让这话烂在了心里。
“走的还真是安静又干净啊”安环视了一下空旷的屋子,少了一个人的东西活动变得方便多了,以前总是不小心就把祈乐的书弄的掉一地。现在,只剩望远镜孤零零的站在写字台边代替了祈乐的书堆。“人都走了,留下这个还干什么!”安用毛毯把望远镜扫到了一边。望远镜“哗啦”摔到地上的声音和当初的诺言一样响亮的回旋在安的耳边。
“最后还是要自己出门买药,还是要自己疼自己啊,”安边穿外套边念着,“我不能生病,我要是病死了,怎么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白头到老,断子绝孙啊!”
望远镜就那么无辜的躺在角落里,感受着充斥在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情愫。
“祈乐,南方的冬天也是很冷的。”那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从药店出来后安拐到街角的便利店里,那个店员一如既往的半死不活的盯着监视器。安直径走到饮料区。酸奶,有高的营养价值,老少皆宜,保质期二十四天;啤酒,少年和中年男子的最爱,易碎,轻拿轻放,保质期十二个月;碳酸汽水,开罐即饮,当日喝完为宜,少女小孩儿的不二选择,保质期八个月……
“那么多的东西都有时间的限制,过了预定的期限就会变质,没有价值,那么人呢?是否也有期限的界定。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就要和过了保质期的东西一起丢掉。”店里冷清的不会有任何人对安的自言自语而发出鄙夷的眼神,明亮的玻璃窗隐隐的映着出了神的安,也映出了安脑海里的一切回忆。
三
“给你说过多少次,袜子不要乱扔,袜子不要乱扔。”祈乐没有回应安,只是视线跟着安走向阳台的身影,安一边捡着地上的袜子一边嘟囔:“扔的还挺有艺术感,一条曲线啊。”
祈乐诡异的一笑,一切按预想的进行,就又添油加醋道:“没看到嘛,是个大大的S呢。”说着又马上转过身子死盯着电视,暗暗期待着安惊喜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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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万花筒怎么这么大啊~”当然是撒娇的口吻,祈乐走过来把手放在安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几秒钟不见,咱的智商见长啊。”“给我的?”只用笑逐颜开是不够形容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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