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找到了我。
“王子陛下,请您回朝带领我们讨伐暴君。”
“我不是什么王子,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夫,你们找错人了。”
“王子陛下,几千万人正等着您,您不能辜负大家对您寄予的期望啊!”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什么王子,我叫雨墨,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夫。天下大任,我可担当不起,你们还是去找担当得起的人吧。”
“您一定要回去,您是王子,拯救苍生是您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虽然此刻你没有居住在王宫,但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而皇室统治国家达几百年,您必须去。除非,除非您死了。”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眼眶里蓄满泪水。我几次拔剑,终究又放下。或许人类痛苦的根原,就在于生与死的矛盾,一方面活着已没有任何意义,另一方面又害怕死亡,欲死不能。黎明,我终于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我的国,带着无限憧憬迈向另一个世界。也许,在那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可以开始我全新的生活。
站在异邦的街头,我绝望地发现,异邦和我的国别无二致。是我依旧在我的国,从未离开过,还是异邦本来就和我的国一样,又或者是,我的国跌入了另一个时间隧道,异邦一日,我的国千年?
如此说来,我的逃离无非是从一场虚无奔赴另一场虚无。我麻木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天昏地暗,仿佛末日就要来临。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我仰头,是如画和锦书,后面还跟着男爵,他们背着泳圈握着冰激凌,笑嘻嘻地问我是谁,从哪里来,到那里去。我吃了一口冰激凌,冰寒伤了我的味蕾,它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如果眼前是真的,那方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吗?不远处,父王驾着马车朝我驶来,慈祥地对我说,我儿,为父来接你回家。然而就在身后,我分明听到如画疲惫的呼唤和锦书嘶哑的嗓音。我迷惑了,一切像雨水渲染开得水彩,迷幻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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