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盆叫樊鹏。别人传给他球时,他接球的姿势很是正规,半仰着头,一脸镇定,看似信心十足,已经准备好了,可球一落地,才知道,他接不住,真的接不住。饭盆只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不太漂亮的白牙。他随后的解释也往往淹没在我们的指责和谩骂中。我们习惯指责和谩骂,就像习惯笑。
黑白双煞的“武功”并不高,但只要被他们缠住,你就永远被缠住了,缠死了,很难逃脱,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断你的球,而是把球破坏掉为止。这下坏了,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真可谓,无招胜有招。黑白双煞之一的李鹏程还有另一个绰号,马尔蒂尼。
老汉是班长,叫田宁,瘦的相当可以。二哥并不二,叫王林海,不太标准的中分那叫一个个性,那叫一个十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他二哥。别人都这么叫了,我也不例外。这使我想起真三国无双里的“大地”。老汉和二哥有一个共同特点,爱粘球,粘球的原因是盘带好。不过盘带再好也有被断的时候,何况这里满地黄沙,何况我们有黑白双煞。
老汉和二哥都是当地人,小龟也是。小龟叫吴志强,一副笑面虎模样,个子不高,可球技了得,经常躲在对方球门旁守株待兔,也经常能待到很多兔子,一不留神,就把球勾进去了。整个儿一个“影子杀手”。没办法,我们规定没有越位,小龟也就趁此钻“法律空子”。自从出现小小罗,小龟也有了新的雅号,小小龟或C龟。这些绰号往往是王飞送他们的,没辙,只好接受,并且是欣然接受。
黄刚的速度,无人能及,只有风能追上他;王飞的马赛回旋,眼镜和长发一起回旋;李鑫的踩单车,踩完之后是大力轰门,球经常滑门而过,换来的是他那深情的遗憾和叹息。
分拨,开踢。都是熟人,分拨随便站。
开球!
我们跟着球,飞奔,飞奔,呼喊,呼喊。
李鑫走左边路,把球传给我,我刚一转身,就看见黑白双煞向我冲来,来不得半点犹豫,赶紧出脚,把球传给了中路的王飞,王飞接住球,向前趟出两步,猪头过来阻拦。“过他!”人们在喊。王飞没过他,只是用身体倚住猪头,轻轻敲给了右路的二哥,二哥传中,洪涛跟上,拔脚怒射,球进了。
足球没有翅膀,飞起来的速度很快,但还有更快的,时间。红彤彤的夕阳提醒我们,天要黑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意犹未尽的告别操场,无边的天空,哑然,没了回音。我们领着足球,谈论着刚才的那一次次进球,一次次失误。笑,或者还是笑。
我们并不失望,因为还有明天,明天还有明天,明天的明天还有明天。如果明天不踢球了?我们没想过,不愿去想。
我们爱足球,不只是体现在爱踢球上,还爱看球。看天下足球。看世界杯。
为了看世界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私拉电线。
06年世界杯,我们认识了格罗索,认识了黄健翔,也认识了齐达内和马特拉齐。电脑跟前围满了人,成半弧形,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喜上眉梢,恨不得钻进电脑里。一会屏息沉默,一会欢呼雀跃,一会又惋惜叹气。
世界杯四年一次,大学一次四年。世界杯常有,大学不常在。
三
游戏!游戏!游戏是命,游戏是命根子。
小保是我的室友。湖北黄冈人,瘦的可怜,仅有98斤。白白净净,皮肤好,戴一副眼睛,看上去弱不禁风。很少洗衣服,很少洗澡,床上脏的可以,乱的可以,实在不敢恭维,玩了四年网游,从冒险岛到问道,很多网游都有涉足。
大个子陈桂亮,大鼻子上架一副很斯文的眼镜,长的像刘翔,可却没有一点体育“细菌”,少言寡语,多半时间是玩电脑,也玩网游。喜欢看日本动画《火影》。我们以为《火影》只是动画片,大个子说不是。
卡丁车时代的到来,让我们彻底的high了一次。道具赛,我们一次次的被炸飞,一次次的焦急的待在气泡里,一次次的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冠军却被别人抢了。随着技术的过硬,我们成了竞速高手,飘得那叫一个帅。身披8号战袍的成伟,操场上很少见,卡丁车赛却少不了他,昵称很贴切,叫“弯道王”,是当之无愧的漂移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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