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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19岁

时间:2012-05-09  阅读:908  作者:苏舟

——每一个人都有逝不去的年华,在记忆里。只希望在余下的日子里能更好的记得。谨此纪念我的19岁,勉励我的20岁。

——我曾固执的认为,别人的眼泪流不进自己的心。别人的悲伤感染不了自己。可当那不愿来临时,自己早已蜷缩在角落。

曾经,美好的字眼,却承载了太多太多。当然也会让我想起那段记忆中的岁月。只是那早已是镜中月,水中花,再也摸不着,回不去。偶尔的念想便已足以让我久久沉默。

十九个秋冬春夏,经历了太多太多。本不想提及的很多事,总是不受控制地涌向脑海。真的,不是自己想,好像那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影响着我的一言一行。十六岁以前,留给我的永远是美好,纵使其间掺杂少许的眼泪。那之前的我,从未真正体会到生离死别的痛苦,不是我自私,谁人都一样。也许,偶尔看见的白幡、纸钱,听到的哭声,也是别人家出殡。只是想着,别人的眼泪流不进自己的心里,别人的疼,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心上。那时候,只是单一地以为自己很幸福,有人疼,有人爱,也能找到倾诉的人,而不用考虑后果,也从未有后果这一说。自己印象最深的事:便是放长假,归心似箭。收拾好东西,向爸妈拿了路费,回老家。坐着那熟悉的班车,看着车上“黔江--两河”,便觉得很高兴。透过车窗,望着记忆中熟悉的景色,单纯的认为好看;有时也无暇顾及。只是怀揣着一颗愉悦的心,踏上那熟悉的归途。泥泞的小道,在外人看来,似乎总是不愿踩下去,避而不及,而自己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加快步伐,回到那一成不变的院子,和那日渐斑驳的木瓦房。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看着那亲切的面庞,迫不及待地喊过不知多少次称谓“奶奶,老爷”,也告诉他们我回来了。也惬意地享受奶奶叫我的小名“……”好久没听见了,真的好怀念。现在,想想,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幸福。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无论谈论谁人的过错,总是能得到期待已久的安慰和那肯定的回答。那时,自己从未想到他们会有离开我的一天,根本没想到,这样的不幸会降临在我的身上。我还有很多承诺未完成,他们还未看见。我好想好想让他们享受孙儿的孝敬。有时,真希望时间停留在那段岁月,让我享受那稍纵即逝的美好。想念后院橘子树上的时光,想念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想念那熟悉的泥土气息。真的,为什么要长大,长大意味着有些人,有些事会慢慢离自己而去,而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当初自己在奶奶面前,没有掩饰,肆无忌惮地谈论,也会好奇地打听奶奶过去的事,而自己也会认真地倾听,偶尔的斗嘴只是换来她的一笑。我从未担心我会被骂,在我潜意识中,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听老师们说,这好像是种溺爱,可我觉得没啥不好。被一味地偏袒,姐姐们少不了意见,而我在家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大人们不在家时)。

十六岁,本是阳光灿烂的,也是渐渐走向成熟的阶段。可是,未曾想到最爱我的人会离我而去。只记得那一年,天好像从未晴过,灰蒙蒙的,没有一点光亮。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我只是在她睡过的那张床上无助地哭,真的好想她能醒过来,走到我面前说:“哭哪样嘛,莫哭了。”可是那似乎是一种奢侈,世界上最大的奢侈。老爷看着我,说有哪样好哭的嘛。看着老爷那“平淡”的表情,我知道那不自然的脸下,隐藏着比我更多的悲痛。那一年,我没回老家,不想看见,也不愿。老爷被接到城里来了,可是一切都变了,不晓得是哪里变了。自己也变了,少了点什么。也许,我不该那样,可我那时又该怎样呢?也许是时间走的太快了,没有考虑到世人的感受,也不会为谁的悲伤停下脚步。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爷也不辞而别,我没有看见他最后一眼,不晓得他对我的嘱咐。我有时在想:如果真的有天堂多好,那奶奶,老爷至少不会感到孤单,也能在天边看着我。

生命中有太多承受不了的痛苦,当然,我也不会例外。只是在那以后学会了麻木。自己,又变了很多。我好恨,为什么不能给更多的时间,不能让我停在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只能用“他们依然活着,至少在我心中”来一遍一遍说服自己,说服我这颗不安的心。其实在这以后,自己也学会了很多,懂了很多:珍惜现在的亲人,爸爸,妈妈,大姐,二姐……想想,好像我们都长大了吧。奶奶,老爷,大概也是觉得累了吧,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早早撒手,去休息了。泪水,其实说明不了什么,只是习惯了流泪,想他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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