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高三了,开学只有一个月,就光顾了文具店四次。看着手中的水笔,重重的一个大塑料袋,一共两大盒,四十八支。也许这些看起来很多,多得有点吓人,其实他可以在两个星期左右就把它们全部消灭掉,甚至连笔壳也找不到。
没办法,或者这个就是高三,还剩下短短的半个学期,广一模就那么个2B分数,还想怎么放纵?快点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他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回到宿舍,舍长已经不在了,即使是一周一次的周末休息他还是会泡在图书馆里。这个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看到舍长像他上铺那样终日在篮球场上围着个足球转,他反而会吓个半死。还有一个舍友,是睡在他对床的。这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忘谈恋爱,早出晚归地就为了那个女生奔波。这个宿舍就只有舍长能让他尊敬,那两个都是来混日子的,他十分鄙视他们。好吧,又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宿舍背那该死的政治了,今天应该到哲学生活的矛盾论了吧。抬头望去,外面阳光灿烂的。
不知道背了多久的书,只知道这段所谓的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的关系就是背不熟,来来回回看了不少于20遍了,背的时候还是磕磕绊绊的。当初要不是物理,化学,生物自己都没一样行,真的,打死我也不选文科,这个只要死记硬背让人脑部迟钝的家伙;可是理科也一样的害人,不就是在一堆纸上拼命计算,然后再画个等于填几个数字,再不然就看几个图形,证明个全等或相似。唉,怎么高考就得有这些不切实际的考点,难道你要我毕业后喝杯水也要估算体积,睡觉前还得作首诗?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困了,把政治书好好地放到书桌上,然后倒头就睡。
大概傍晚了吧,宿舍那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回来了,发出像火车鸣笛般刺耳的响声。他被吵醒了,心情烦躁,拿起还没背熟的政治书准备到课室里继续奋斗。离开时,他很不以为然地看了看那两个人,一个在缠绵地打电话,一个正准备去把自己浑身的臭汗冲洗干净。哼,你们就继续堕落吧。他轻笑着,然后快步向教室走去,已经忘记了自己一整天都没吃没喝了。
教室里,闷热,是蚊虫的天地,七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满满的挤了六十多套桌椅,把人压迫得有点穿喘不过气来一样。七点半,他的肚子在叫,但是看看周围埋头苦干的同学他选择把裤头勒紧;八点半,他感觉头昏眼花的,却又想到今天下午还没背熟的政治课本,他把书举得高高的;九点半,他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在校医室,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他迷迷糊糊只听到校医说了句“别太操劳,注意多休息”便带上那本政治书冲冲地赶回宿舍。一路上他不断地想,今天晚上浪费的时间要怎么补回来,还有那个校医的话,他很不屑。居然叫他多休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可是高三的学生,要高考的,考差了就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社会对不起父母老师了。
全部宿舍都已经关了大灯,但是他们宿舍若隐若现的还是看得到一点光亮。开门一看,是舍长在挑灯夜读啊!看到这样,他坐到床上,顺手拿起了那本没背熟的政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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