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这一年家里冷冷清清,谁的生日都没有过过。
我开始打电话问姐姐,电话通了,许久后, 姐姐回答说,家里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生日了,就连过年的聚在一起都是件难事……
我在脑海里问自己:请问我们的生日在那一天?
我突然想大概我就是这一家里的一场灾难。
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住校,那时候老妈不断的给我压力,隔三岔五就到镇上的中学去看我。那个时候家里的条件很艰苦,她还时不时地给我带来纯瘦肉的饺子,那种美味似乎现在再也寻找了。每次妈来看我,那个装满饺子的饭盒都会在宿舍里转一圈。大家都会有一句话,“你妈对你真好!”
现在想来这句话有很大的问题,不是天底下的母亲对孩子都很好吗,难道当年的那帮哥们家里都是后妈?
再细想老妈现在的动力,大概一直就是村里人对她的尊敬吧。无论在哪里,她似乎一直都会骄傲几个子女是文化人吧。她这一辈子没有读过书,豆大的字不识一个,但却对那些书本充满了崇拜。怎么说呢,从来都不会让我们把书坐在屁股底下,就是到了这种地步。姐姐妹妹都说她是一个
“激进的革命主义者”---与村里人让孩子早些成家结婚相反,她提倡让我们读书,去过读书人的生活。这样我一直以来也想不通的就是难道就要读书才行吗?但这种说根本不敢在她面前说出口。
这些大概就是我们带给她灾难的开始吧。
于是乎,一直以来我认为从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开始上学的那一天,她的青春美貌就开始一天一天的黯淡了。
毕业前,我回老家办了一次户口手续,看到他和老爸的“婚纱照”,那种80年代的风格两人挨近的一张半身照,和现在相比,已经无法相提了。和其他农村妇女一样,因为繁重劳动而粗糙的手,头发很干燥,皮肤黑了很多……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前两天我还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文学中的描写手法,此刻我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眼泪,亦无法描写已经渐渐苍老的父母,被我们夺去了青春和美好容颜的父母。
当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毕业在城里找到工作,就把老爸老妈接过来,让他们也过过村里人所说的所谓的“城里人生活”,可是,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回老家,他们不说我也知道,害怕影响我的工作,害怕住时间长了,担心会影响我和妻子。
老爸老妈回去或许会更舒心,在这一个个火柴盒般的楼宇之间,他们找不到那种骄傲,那种在村里人面前的骄傲。有的只是人之间的冷漠,而回到村里就连老村长也会向他们很认真地打招呼。而这种骄傲我一直以来也想不通,此刻我终于想通了。因为他们几乎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了一件大事。或许,对中国的父母来说,他们的一生都是给子女活着的吧。
而我一直以来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的父母只为儿女活着,此刻,我也想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也忽然意识到,这几年,每次回家,爸妈都会把伯伯叔叔叫来,原来这种团聚犹如过年般,亦犹如我们兄弟姐妹过生日般。她早已习惯提前或集中把一家人的生日都过了……。
而且,每次,我们在外地过生日,她都会打来电话,我想她都惦记好久了。而我,却从来不知道她和老爸的生日。 而且,老爸说她现在每次给我们打电话都会提前想一会儿,要不就是要写一个“提纲”,知道后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问妻子岳父母的生日,她支吾了许久也没有答出。突然转问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孝敬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此刻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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