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世上多数的绝美其结局终逃不过一个凄字,恰若这昙花一现的烟花,绚烂一时,凄绝一生……
方大词人说,烟花易冷。是呀,易冷,我笑了。这世上,易冷的,又岂止烟花?此刻,听着莫文蔚的《北极光》,那熟悉的旋律,喑哑的声音,倔强的疼痛。“美景良辰未细赏,我已为你着凉”,我想起了《北爱》里的林夏,她那种极致的偏执,偏执得叫人疼痛,叫人忍不住疼惜。我曾固执的认为,世事无绝对,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路人告诉我,不是世事易改变,是我们的内心不够坚定。他的话,我在吴狄那儿得到了证实。只是人类是这世上最不安分的动物,我们总是习惯于将这世间绝美蹂躏得面目全非之后才开始懂得珍惜。这个过程叫成长,代价是失去。为何不能如这烟花一般,不争长短,只求绚烂!腾空的那一刻是生命的起点,也是终点。短极了的生命,美极了的一生。在一切未被毁灭之前,交付生命一个绝美的终点,不好吗?
陶醉于一个人的旅行,爱上白天黑夜,雨雪晴天。恋上一个人的冥想,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孤单浪漫。蔚然在说到孤单时这样描述: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仿佛是在看着一幕幕的话剧。我看得到,却无法进入。看到这句话,我有想哭的冲动。从来不知孤单为何物,我不知道那两个字如果确定了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大概是在喧闹的人群里能够毫不费力的全身而退,能够以一个舒服或者不舒服的姿势定格很久很久,直到有人将你唤醒;大概是回家的时候进了别人的房间,推开门看看摆设不是习惯看到的样子,这才想起来看看门牌号,然后惊慌失措,摇头苦笑;大概是沉浸在一个自以为舒服的环境里,哪怕没有光,哪怕没有人,哪怕没有吃的,都能呆上很久不出门;大概是有人嘘寒问暖时本该感觉幸福的你却想挣脱人群,然后躲进世界的角落里大哭一场的莫名委屈;大概是陷进单曲循环的怪圈里,一遍遍听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旋律,直到脑袋麻木,直到耳朵麻木;大概是见到热情打招呼的朋友或同事报以僵硬的微笑,然后低头或望向天空或远方。成长的过程就像解开生命的一个个结,有获得也有牺牲,只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得到的不是最想要的,失去的却是最舍不得的。
烟花,演绎了生命极致的精彩,一瞬间韶华胜极,一瞬间灰飞烟灭。这样不也很好吗?如果可以,我愿生命不在等待中度过。我来过,谁证明呢?又想起《Braveheart》里的一句台词:Everymandies,noteverymanreallylives。我看到生命燃烧,却抓不住这瞬间美好。我打开相机,却只剩下微弱的余烟和已冷的灰烬,徒劳。
烟花落尽平添许多愁,却是为何?非我矫情多愁,确实触景伤情。于是,我惊叹烟花的炫目,又害怕见到满眼狼藉的落寞。曾经听说,永远;曾经听说,一辈子;曾经听说,一万年;曾经听说,天长地久;曾经听说,沧海桑田;曾经听说,海枯石烂……那些注定,那些轮回,那些宿命,听起来很美丽很美丽,很感人很感人。可是,真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吗?我不相信!恰若这美丽的烟花,释放的瞬间何尝不想永远,终了还不是一堆灰烬转瞬消,徒留一地荒凉。
我在雨丝光片里设下灵堂,祭奠这昙花一现的美好,祭奠这转瞬即逝的烟花,祭奠这呼啸而过的青春,祭奠这支离破碎的梦想,祭奠这浮世飘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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