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需要的只是一支素描笔。
——题记
由生至死,一个人由一张白纸到添光加彩,而后由五颜六色到慢慢褪成白纸。最初的白,是不谙世事的纯净的白;最终的白,是洗尽铅华的平静的白。
我们,二十出头,还不属于五彩缤纷,绚烂夺目的时候。刚刚学会自己拿起画笔,笨拙的调和色彩,踌躇着不敢洒下属于自己的第一滴墨。看着眼前的纸,已是星星点点有些许色彩。那是你的父母和家人利用自己的光环和那不可抗拒的“爱”的权利“赠予”你的。有些人只有零星的几笔,有些人却已是占据大半张纸,最“凄惨”的可能就算那些还一如既往的纯白了。
再看看大家手中的纸,那些已是洋洋洒洒,琳琅满目的多半是上好的水彩纸,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那些零零散散,点滴可数的大都是勉强可行的布纹纸;而那些无墨可寻,依然素白的,则是最差强人意的铜版纸。
我不是那最差强人意的铜版纸,也不是勉强可行的布纹纸,更谈不上上好的水彩纸,而是那根本不是用来涂抹水彩的素描纸。没有一丁点与生俱来的光环,也没有那些理所当然的伟大“赠予”,摆在面前的仍是那亮丽却惹人心痛的白。我甚至不知该到何处去寻那些水彩——类似他们“画作”上的原料。
在人们都忙碌地为自己的作品添红加绿的时候,我依然痴傻地四处寻觅,却始终无法如愿。有一位好心人愿意赠我一笔胭脂红,却因我的纸张太差,而宣告失败。我只好故作高深地认为我还在为我的大作继续留白。
难道,这世上当真没有一点彩、一滴墨愿意屈尊我这张虔诚的素描纸?难道,我这痴傻的寻觅当真是永无尽头?难道,我这别样的人生当真要一如既往地“留白”?
其实,我并不是一位画家,甚至可以说我是一个画盲,就连画笔该如何去握我都一无所知。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固执地去寻求那些或许我根本就不认识的水彩呢?
就算历尽千辛,走过万苦,寻到了那些光鲜的水彩,我该如何去将其涂抹——在这张至今亮白素描纸上?是否还应继续去寻找适合这些水彩的画笔,并学习该如何正确握笔、如何调和水彩、如何……
面对眼前这张白纸,思考着脑海中盘旋的问号,我忽然梦见儿时那支被折断的2B铅笔。
我恍然大悟,原来,它才是我一直以来所寻找的答案,它才是我所需要的,它才是我这张根本不是用来涂抹水彩的空白素描纸所应该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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