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所有深沉的代名词。
——题记
最爱天披着夜斗篷还未完全褪尽夜色的时候,天幕好似挂着一个隐形的挂钩,钩着闪着清辉的皎月,连着清灵的星,默默地看着地上的一切,似欧洲古典油画的一抹笑和幽雅。
时常双肘支在窗槛,双手托着下巴,望着漆黑的夜、望着点点星光,好像在问天空,又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夜会美得如此?声音在树叶的筛动声中滤去了,浸在了不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昏里,渐渐地融化在了夜的墨迹里。
偶尔玄而又玄地想,说不定在古时的某一个夜里,也有皎洁如今日的月亮,也有清亮如今日的星辰,在泼墨似的夜里时隐时现。远处或许有零碎的沿街叫卖声,或是打更人悠长的声音穿过耳廓,然后他也如今日的我一样,对着天空,对着自己发问,或许他问到了,又或许在问到之后,他的声音在千百个这样的夜里消失了。
突然感到幸福,因为此时的自己和彼时的他们也在看同一片天空、同样的月、同样的星辰,正如那句“人生代代无穷尽,江月年年只相似。”只可惜自己愚钝,纵是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思想却仅仅留在了这一刻,而他们的思静夜-思
想却能在千百万个夜的过后影响着后人,顿觉自己渺小。
偶日发现,几乎所有美丽的天文现象都发生在夜中。一颗流星的坠落划破了夜空,它的花火仿佛是在欢庆一切奇迹的诞生;连珠的美丽,孕育了宇宙无尽的神秘,它的出现,总给人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期待。
每当天幕披上黑纱,明亮如西域少女的眸子的星辰慢悠悠地出现在天际,皎月撩开云的帐幔出现在空中时,脑海中时常有许多光影交错相叠。一盏昏黄的灯,柳枝半探的窗扉,新研的油墨,半卷微黄的宣纸,见一老者青衣白袍,手掌孤灯,默默吟诵“闲敲棋子落灯花”时,便觉这是一种极致的美。诗者的思绪总与秋,夜风,暗雨,花影相纠缠,犹如一阵夜风拂来,便能使人笔中的油墨也沾了一丝草木之风的灵气,鬼使神差地挥笔写下一段万人传诵的诗文。夜,似与灵性相通。
终而爱上宁静的时光,一如归隐山居的隐士。夜将所有的讯号、所有嘈杂吞噬在了黑暗中。夜雨在窗外淅沥作响,桌案上香茗氤氲,只见在古早的纸页上滑过,竟也缠绕上了书的香气。
恍如隔世,想起戴望舒《静夜》中的那句:
“在这幽夜沉寂又微凉,人静了,这正是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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