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朵,你又厌倦了是不是?
乔西在电话那端大叫。既而转为咆哮。
他反反复复地问我:"你究竟要我怎样?"
男人都喜欢这个问句,并不是因为没有答案。只是因为他们需要用这种方式委婉地表明,爱的极限,仅此于止,无法超越。
至始至终,没有谁真的愿意不了爱而改变。
如果改变,也只是暂时的妥协。
电话里两个人沉默,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最终他说,我要见你。我说好,三天之后。
三天,谁知道在这短暂的春天,可以有几个三天。
我忍不住拨通 康睿的手提,在电话里肆无忌惮的啜泣。
每每这个时侯,我总是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无法掩饰,我在想他,在任何时侯,任何心情。
相恋,不过一年半的时间,我与乔西无数次争吵,决裂,然后泪流满面。
虽然每次,都会有一个人不情愿的妥协。
终于,他乔西以及我周水朵,身经百战。累累伤痕,不知疲倦。
爱情大抵都是这样,战斗,妥协,终而重生。
最后进入麻木的环节,谁也不去怀念为什么相爱,也不再有人想思考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分开。
乔西说,水朵,我们好好的行不行,行不行?
距离与康睿分开的那个春天已经三年,分开的理由很多,他比我小,没有工作,家在外地,我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没有祝福,没有寄托,没有未来。
盲目可以带来短暂的幸福。
我曾勇敢地认定,爱情的坚决会战胜一切,所有的诅咒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再要爱,可怕的是有一天终究还是分开。
只是,终于,康睿平静的对我说:分开,分开以后我们再做朋友。
他神情决绝,没有丝豪余地让我回旋。
他说他在最短的时间遇上一见倾心的女孩,然后决定放弃我,还有这让人疲惫不堪的爱情。
一见倾心,疲惫不堪?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最最残忍的字眼。
没有眼泪,在他面前我从未哭过,直到分手那刻。
康睿最后一次把我搂在胸前,淡淡地说:春天,让人温暖的季节。
春天的温暖,与我无关。
我同意分手。并且分手之后,决不做回朋友。
花都开了,草也绿了,所有的生物都因苏醒而快乐,惟独我的恋情结束在此刻。
七年,不能不算是沧海桑田。
一度以为活着的意义就在于相爱,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因为对方的存在。
不止一次的想到结婚,不止一次地在星空下憧憬,未来里有张温暖的大床,包裹世上所有的甜蜜浪漫。
可惜,我们没有等到第一个十年,第二个十年……直到一辈子。
只是,如果真的是在十年分开,会不会如同歌里唱的那样,感伤从容。
我同意康睿消失在我的世界。
虽然还是会偶尔打电话他,这是他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他从来不说话。只是一次次听我在电话里喊他的名字,哭着说自己想他。
尽管我知道,饮鸩止渴会毁了一生的幸福。
但是我没有办法停止,三年来一直想不出来办法。
认识乔西,是在和康睿分开后的第一个月。
一大群朋友在KTV唱歌,我充当麦霸,从许茹云的<<泪海>>唱到张惠妹的<<剪爱>>,最后唱到嗓子哑到只能充当说唱歌手,用方言演绎JAY的<<东风破>>。
所有人都在笑,包括我自己。
我笑着唱歌,笑着喝酒,笑着抽烟,最后我想到了要跳舞。
于是扭动腰肢,张扬着有些邪恶的和舞资,在暧昧的氛围里蠢蠢欲动。
乔西终于忍无可忍,他粗暴地拉我到门外,霓虹灯下,是一张怒不可竭的脸。
周水朵,他大声的叫我的名字,你是周水朵。
我知道我是周水朵,经常穿着绿色的衣服。炫耀茂盛的生命。
众人皆知,与康睿的爱情是滋润我的营养,我的擅长,是把幸福写在脸上,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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