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北方的三月本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季节,春风已绿江南岸,却还无法度过雁门关,朱自清在《春》那篇文章里写道:“春天来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说的虽是北方,无疑却是暮春,而三月初春,大地的色调还是苍黄,要是刮起沙尘暴,更是天地天地混沌如鸡子。
杜牧说“秋尽江南草未凋”,为了这一句,二八年华的我从塞北初下江南,后来才知江南岂止“秋尽江南草不凋”,江南的四季色调都是绿的,只不过绿的明暗不同而已。江南的三月也讨喜的多,文人喜欢用“草长莺飞”来形容,自是一番明媚春光,令人欣喜。然而今年的三月,我从塞北坐火车回到江南,刚过淮河,如烟如愁的江南烟雨就一路相伴,如影随形。小时候听老人说:“雨是老天的眼泪”那么,江南的老天必是一个多情的人,十几天无休止的抛泪,着实令人动容。前两天刚上网,腾讯就跳出一则新闻,“宁波降水量创60年最高纪录”近年来,创历史新高的事总是太多了些。对别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个数字,对我们这些身处其中的说,却觉得老天未免有点太过无晴。
于是大多数如我这般的规矩青年,没有呼天抢地的豪放,只是在QQ、校内、微博等一系列能发表感慨的场所,极尽所能感慨老天的“道是无晴却有情”。例如:文艺点的采取引经据典加自发感慨式:“毕淑敏说‘雨天是一个城市的忌日’但是宁波的忌日是不是太多了点”;勤劳的孩子采取伤感式:“衣服洗了一个星期了,越晒越湿呀,我这心拔凉拨凉的”,伤感脆弱的采取直接慰藉式:“终于为那一川烟雨负了整个江南”,潮一点采取抱怨式:“伤不起呀!五双鞋子都湿了,亲,怎么办?”
昨日终于见到久违的太阳,多日不见她还有点羞涩,遮遮掩掩,但是却着实让我们这些渴望阳光,渴望温暖的孩子高兴一把,疯狂洗衣服,疯狂晒被子。《微播江湖》最近一期就是“人类已经无法阻挡大学生晒被子了”树上、单双杠、篮球架、足球场只要是能挂能铺的地,一个都不放过,连续两天上万条被子,有些“珍惜资源”的大学生,一点也没错过如此好的做广告版面,被子上晒“征婚”:“本人优秀男青年,未婚”“ 敬告学弟:你们的学姐是我们的,我们的学妹是我们的,必要时你们也是我们的”各种“广告”不一而足,着实让人捧腹。
天气预报说:明天开始又要下雨了,刚度过了“多情总被无晴恼”的日子,又迎来了“道是无晴却有情”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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