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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生活

时间:2012-02-28  阅读:494  作者:hcf

读马原的小说,总觉得里面充满着一种奇怪的律动,穿梭在时空中的各个事件,像一串串的音符,上下跳跃,演绎出一曲曲,奇特而又不失其美妙的乐章。在马原的小说里,故事的情节是通过重组的,时空关系是不断跳跃的,给人以一种陌生化的感觉。马原的《虚构》,讲诉的是一个麻风病人居住的村子里发生的故事。村子是作者虚构,而然又折射出现实的悲哀••••••

玛曲村的村民都是一群病人,他们个个都患有麻风病,他们的生活方式很奇特,当“我”踏入村子,一片的静,“没有马牛羊猪鸡这类禽畜,只有在阴凉处躺着睡觉的狗” ,然而令我感到悲哀的是“连狗都没有兴趣理我”。玛曲村的村民过着一种极其单调的生活,年轻女人那一句“除了男人打球,除了和男人睡觉,你说女人还能干什么” ,如此的一句问话,“我”却只能缄口。玛曲村的年轻女人白天只能晒晒太阳,而老妇人们也就出去绕着神树转经 ,她们之间都没有交流,这样的生活方式她们是如何形成的呢?

玛曲村的生活方式如此单调一是源于外界的漠视。外界的人开车经过玛曲村外相当远的地方都会闭口不言,生怕被传染,这样的态度,又如何给予玛曲村的村民以关爱。没有了外界的关怀,他们就没有了一些基本的设施,外界丰富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求。小孩想上学,没有学堂;男人们想运动,却没有器材,一个破烂的篮球又怎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女人们想购物,却没地可去,那么,不待在家里又还能去哪?因为没有人关心他们,他们的世界和外界成了一种对立,没有交集的两个世界,落后的他们,注定只能孤独。

因为不能和外界交流,可能本来还会互相交流的他们,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又还有什么话可聊呢?每天也就只有吃饭、睡觉、晒太阳,这样的生活又怎能制造话题。或许他们的生活就是一种习惯,每天也就是机械的重复,就像那矮女人和高女人的生活,每天矮女人搀出高女人,高女人自己用完鼻烟后又给矮女人用,然后两人一直静坐到天黑,各自关上门后,出来后又是一天。如此的生活,一天又是一天的过,言语,早就失了它本来的功能。然而,又有谁不渴望交流,当老哑巴碰上“我”这个来自外面世界的人,终于开口,自豪的向“我”展示他的枪和弹药,当他发现他已经把他想说的都说完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活着已毫无意义,于是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枪结束了他生命,他,终于解脱了。

玛曲村的冷清其实还源于它自身的陋习。“她们不喜欢珞巴人,她们不让我和珞巴人来往。”如此小的一个村庄,却还有种族歧视,源于这种种族的偏见,使他们放弃了交流,也源于这种偏见,拉远了他们麻风病人间的距离。同仁之间,都还要分出你我,那么,他们这种沉默的生活习惯的形成,又能怪的了谁呢?在玛曲村的世界里,每个群体的人的地位也是不平等的。在玛曲,老人与青年人形成了一种对立,年老多病的老人拿什么来与年轻人比呢,于是他们处在了失语的位置,以至于“我”住了十多天才发现原来楼下还住着许多老人。同为弱者,却仍不能相互帮助,结局,其实早就注定。除了悲哀的死去,再没别的选择。

玛曲村的结果,就如文章的标题,虚构的总是要面对现实,当一切回到现实,当“我”走出玛曲村,一场泥石流,彻底埋藏了玛曲村。玛曲村的世界,它那单调,寂静的世界,我们再也进驻不了,也或许,那样的世界本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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