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风寒,窗外时不时的传来树枝相互摩挲的声响,虽躺在被子中,可总是觉着瑟瑟的寒意,于是便起身,想着合上那半开的窗帘,慢慢的,一张黑色的大幕拉近,露着点点微光,不知道何人,也同我一样,在这寒冷的夜里尚未进入梦乡。
我并没有合上窗帘,反倒是拉开了它。夜之所以美,是因为你看得见,却永远也猜不透它,它总是激发着人们,对于未知事物探求的渴望。我们像孩子一样,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问着问题,希望每个问题,都有着属于它本身的答案,希望那些答案,主动而谄媚地迎合着自己的猜想。
不知道是幼稚还是执着,就好像每个人都带着不一样面具,而我们总是希望那些面具后面,是自己那盼望已久的熟悉脸庞,当我们鼓起勇气掀开那些面具时,可发现并非是阔别已久的相知,只留下我们呆呆地站在原地,伴着无助和茫然。
呼呼的声响又再次的袭来,夜间的风最是无情,大概正是趁着这私下无人,才露出了它狰狞的本性。楼下那不知名的树狂乱的被拨弄着,感觉像是入了魔,自己在那里舞动,那交错摇晃的枝干,伴着无尽的哀愁指向天边,似乎在诉说着凄凉的遭遇,仿佛要抓住那虚妄间,上苍给予的,那最后的支援。
这本是一场不公平的争斗,树是那样的无助,只能静静站在那里,任其凌辱,可它却是那样的坚强,扎根脚下的泥土,不畏环境的残酷,虽只是默默的忍受,可它知道,风终会有停的时候,而我依然如故。
我依然如故,几多的悲凉,几多的无奈,或许树是有抱怨的,可他并没有对抗的似那般强烈,它知道自己是一棵树,一棵普普通通的树,它不是草,少了铮铮风骨,随风飘摇,它更不是花,任花瓣离落,默默垂泪,天地间,有自己站立的位置,不进一步,也没退一步。
夜,总是让人思索很多,憧憬很多,六年前离家别乡,为谋求更好的生活,离开了十八年的故土,旧时的人们大多已不再,红砖灰瓦的房子在无数个日夜中,默默地等待着它自己的主人,那么久不说话,怕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声音。
冬天,也是这样的冬天,堂屋里必然升起火堆,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喝茶、闲谈,说着乡下人那平静而安逸的生活,小孩子一会儿在屋外玩雪,一会儿跑到屋里,偷偷地往火堆里,加着外面拾来地柴,“咆、咆”那些湿的柴火顽固的在火中发泄,一阵蓝色的烟,飘向屋顶那早已熏成黑色的腊鱼、腊肉。
记着那个时候,把糍粑用火钳架着,放在边上烤,等到糍粑烤熟,在糍粑的边缘挖个小洞,放上一小勺糖,是不错的美味,不过,我喜欢在糍粑七八分熟时,就把糖放进去,包好接着再烤,等到那糖化在了糍粑里,味道要更胜一筹。
现在可能没机会吃到了,回去怕也是不大可能,对啊,不大可能了。若是有缘再见,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讲第一句话,大概只会平静的问声好,原来你也在这里。
正想着,窗外都已经开始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手早已冻的僵硬,不写了,还是早点去睡吧,窗外那零星的灯火也不见了,怕是早就睡了吧,这几天天气开始慢慢的转寒,听说再过些天会要下雪,嗯,下雪,下雪好,比下雨要好。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