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满脸笑容，走在繁华的街上。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脸上都带着跟史密斯先生一样的笑容。无论是街上店铺的老板、游玩的行人、嘻戏的儿童，还是路边正辛勤工作的清洁工……脸上都是乐呵呵的，没有一丝不快与悲伤。人们似乎生活得很幸福，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欢乐的气息。
“是啊，这种生活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史密斯先生想。
天空纯净得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路边的行道树一棵棵挺拔翠绿，就连以往人们深恶痛绝的汽车尾气与工业废气都因科技的改革而早已消失不见。一切都是那么祥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史密斯却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人们的生活似乎已经缺少了点什么，失去了点什么。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萦绕在史密斯的心里，越缠越紧，直勒得史密斯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让史密斯先生的心里隐隐多了一丝不快，一丝烦躁。但史密斯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并没有因为心情的变化而受到什么影响。
远处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嗨，约翰，你过得好吗？”
“噢，史密斯，我过得很好，谢谢，你刚下班么？”
“是啊，我正准备回家。”
“哦——你听说了吗？据说西北边的树林发现了一批猴子的尸体。”
“天啊，它们不是应该住在树林里么？”
“是啊，听说它们原本是住在东边的那片树林里的。但你也知道现在土地资源紧缺，于是拆迁队就把那一片树林给推到了……不过它们也是活该，早点出来不就没事了?没准还能找到几座还没倒闭的动物园给它们住，还白白让它们占据了那么好的一块地……”约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脸上的表情却一成不变。
史密斯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想换一个表情，却发现那笑容似乎已经固定在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史密斯抬头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约翰，突然发现他的好友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似乎从来就不认识一样。史密斯恍惚间觉得，约翰的身影似乎逐渐隐去，与街上行人的身影开始重叠，约翰的身体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张熟悉的笑脸与行人的笑脸叠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而诡异的笑脸，跟史密斯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史密斯的牙齿不停地打战，他感到一股股寒意透骨而出，一口一口吞噬着他的内脏、他的皮肤、他的毛发……史密斯倒吸一口冷气，拔腿便往家里跑，约翰依旧还在不停地说着：“听说不光时猴子的尸体，下水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遗体，尸体腐烂的恶臭隔着很远都能闻到……”
史密斯飞似地跑回了家里，看着镜子里那张诡异的笑脸，他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感觉手里有些异样，双手小心翼翼的揭起，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从脸上脱落，面具上正是那张史密斯极其熟悉的笑脸。史密斯看向镜子，想看看自己真实的脸庞，却发现镜子里依旧是那一张诡异的笑脸。
“不！”
史密斯用颤抖的手在脸上不停的摸索着，一揭，果然又是一层精致的人皮面具。可是镜子里的笑脸，依旧还在史密斯的脸上……
史密斯突然发疯了一般用双手在脸上不停地撕扯着，一张张破碎的人皮面具在脸上不停地脱落，堆积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史密斯终于感觉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面具……
“呼——”史密斯长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了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空白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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