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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树的散文:树魂

时间:2011-12-10  阅读:432  作者:夏依

(一)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上了树,总觉得树是世上最美妙的植物。

站在一棵树前,望着那如思绪般向天的一边延伸开去的枝丫与那透过嫩绿嫩绿的蜜叶间的金黄色的光,我总会遐想万千。

我会定定地注视着它,许久许久的,似乎能听得到它每一次呼吸的声音,呼呼呼,那样轻微。能感受到它每一次吸气时的膨胀与呼气时的收缩之间微妙变化。当我用眼神一层一层的剥开它那干瘪的皮肤之后,我隐约能感触到它体内类似一种薄膜一种能触动我心眩的东西——一种类似灵魂的东西。

我爱它的轮回,四季的轮回——它总能让我陷入一种奇妙的沉思之中,促使我去苦苦寻求我与它之间的内在联系,尽管它是那样的微弱,以至于能让我忘却那森林火海,那猖狂的电锯声。

尼采谈轮回,曾不知让多少哲学家陷入苦思,让人生变得如此轻盈。可尼采的轮回包不包括树呢?如果包括,它又预示着什么呢?当我站在我所钟爱的春的杏,夏的杨,秋的枫,冬的松之前,年复一年,我好想感受到了那一微妙的内在联系,它是透过那类似薄膜的东西传达给我的——惊喜,愉悦,迷茫与痛苦。

春天的惊喜如冲天打响的礼炮,刹那间响彻云霄;夏天的愉悦如熟透的丰硕果实的甜美;秋天的迷茫如风中的落叶,不知飘向何处;冬天的痛苦如寒风凛冽,似千万根针刺向一切的生灵。而人的成长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在没有预兆的惊喜前开始愉悦,愉悦过后却开始陷入莫名的迷茫之中,惧怕着还未发生的未来,并在惧怕中痛苦的沉沦。可是我们总能从痛苦中获得些许的觉悟,重新面对另一个新的轮回。只是这种轮回让时间变得如此模糊,以至于它不停的伸缩,有时是一年,有时是一天,有时甚至是一分一秒,也有可能是一生一世。

(二)

曾经有一位俊美少年,每天都来到湖边来欣赏自己俊朗的面孔。可有一天少年忽然失踪了,于是湖仙子便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这时森林女神便过来不解的问:你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天天都能欣赏男孩的美貌,为什还要哭泣呢?

可湖仙子却惊奇的问:男孩长得漂亮吗?我只是因为不能再从男孩的眼睛里继续欣赏自己的美貌而哭泣啊。

当人们欣赏美好的事物时,总是会看到渴望达到的或苦苦寻求的自己。

当我站在一棵树前,看着它将自己的根深深扎向地心,同时又将自己的枝叶拼命伸向天空深处,我想到了四个字,顶天立地——这或许是我所渴望达到的自己。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站在深秋的森林间,总会促使人去琢磨那些平时未曾触及的沉重命题。当一阵秋风袭来,我又开始一层一层的剥开那些树皮,去触摸那一层薄膜,试图得到些许的启示:它们静静地屹立在那里,吸入的是二氧化碳,呼出的是氧气。它们甘愿被砍被锯被烧却没有一声怨言,他们想要的只是一点点阳光而已。正因为如此,他们变得如此高大,如此繁盛,以至于能遮蔽一切的苦难——这或许是我所苦苦寻求的自己。

这或许是一场悲剧,大多数人说。当他们发现那个苦苦寻求的自己葬身于森林火海,隐没在猖狂的电锯声时,他们望而却步了。他们找不到那种微妙的内在联系,不仅是与树之间,还有人与人之间那种如树根般蔓延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微妙的内在联系。如何避免这种悲剧呢?我一直在寻找着答案。

有一天,我无意间翻到了迈克尔杰克逊在牛津大学演说词里的一段话:如果世界充满仇恨,我们必须依然敢于相爱;如果世界充满愤怒,我们必须依然敢于安慰;如果世界中充满绝望,我们必须依然敢于希望;如果世界充满猜忌,我们必须依然敢于信任。

我只是想再加上一句:如果世界充满自私自利,我们必须依然敢于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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