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天是多雨的,渝东南大抵也一样。在天气还未大变,欲雪未能的时节,已是霏霏微微地下起了阴雨。穿过茂密的林间小道,偶尔滴下冰冷的水滴在你颈里,不时一阵寒意。但走起路来,也便没有了凉人的感觉。过完这一段,就是本地的最高处。远远望去,稀疏的人家点缀在茂密的林间,在雾里若隐若现。
还是照例的秋天,乡下人是要生火堂的。如今也都和城里人一样,也生起了电炉或用暖气了。不过土家人却就没有如此幸运,他们到了冬天,一家老小便生了火堂,围坐在一起。把鼎罐挂在火堂上,做饭也就方便了。
若是客人来,那便是幸运的了,小孩最喜欢客人到家。土家人是好客的,客人来了,一定要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小孩们也可以解解谗。土家人待客和其他少数民族是不同的,客人来时,先要煨茶,接着便是装烟到酒。和男主人聊起,女主人便要上灶房做饭了。吃饭之前,也是先要给客人做点汤圆饺子之类的,以至于客人不被饿着了。在慢慢把家了好吃的东西煮给客人。
都说土家人过年是最热闹的,那种热闹的劲儿,也只有到过土家族乡下的人,才会知道的。
倘若你有远远的另一处地方听着,那种喧嚣和热闹,夹杂着笑声和鞭炮的声音,你会疑心是娶亲的日子到了。
土家族称祖先祭祀是过年。家家户户自然是要贴春联、挂灯笼。但最重要的却是祭祖仪式。小孩和年轻人是爱跑路、也爱热闹的,祭祖也多是他们的乐趣。伴随着阵阵鞭炮声和嗬喂的喊叫声,满山遍野也就热闹了起来。小孩虽然可以尽情的玩了,但是还是要忌讳,特别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过年前一天,大人们便要再三叮嘱,不能在过年那天说不吉利的话,也不能吵架,更不能哭,否则来年就不吉利了。小还似懂非懂,却还是要听大人的话。
过年当然是快活的事,但到年完之时,已是农忙的季节,要理土翻地。土家人生性勤劳,冲开春来深秋,都有打早工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就成了他们的定律。有是冒着点点细雨,有时已然是大雨,若是还有要做的事,也是不会停息的。等到他们回来时,身上混杂着雨水和汗水,以及泥土的气息。但经过一番整理,又忙起了家务,总之就是没有休息。无论男女老小……就这样把他们的习惯,一代代延续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代。
春天的雨是不同于秋天的,虽然是一样的细,但却没有那么凉人的感觉。寨里的人喜欢赶场,黄土地在雨后很稀,大大小小的人翻腾在黄泥浆里,发出吱吱的响声。买鸡的小贩子在路上争着要收鸡,便是让买主拉一把,又卖主拉一把。身旁的人争着帮忙抬高一点价钱,这让买主是很不高兴的。便你骂一句妈,我骂一句妈地离开了。
寨舍的院子里,有爱跳舞的,也有爱唱山歌的。老人们悠闲地围坐在一起,边烧土烟边边看姑娘们表演。土家族的姑娘爱跳摆手舞,摆手舞的种类很多,不同寨舍便跳不同风格的摆手舞。可对老儿和孩子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尽兴。唱山歌的姑娘们拉大了嗓子,尽情地吼唱,若是对院有人应和,那便是热闹了。一首《大田栽秧行对行》、再应和一首《山路十八弯》,整个寨子里响起悦耳的回声,一波一波地荡漾着。
寨里每年都有热闹的事情发生,或是喜事,也或是丧事。若是喜事,那自然也是全寨人的喜事。老人忙着安排宾客,还要给年轻人指点指点礼节。年轻人却是要到处去为主人借家用的东西,如桌椅,碗筷、被褥之类的。小孩当然也不会闲着,他们要等着看热闹,若有贵宾到,必定要鸣鞭炮。这对小孩可刺激了,还有成群的人……
新娘出嫁之前的哭嫁,也是很有味儿的事情。假如新娘不会哭嫁,那就不孝顺了,哭错了也是不好的。
若是要哭,也先要哭父母,再是哥嫂、伯叔、姐妹、还有媒人……告别爹娘,上花轿,都要哭。
土家人结婚也说是太讲究了,新娘不能自己出来,是要自己的伯母、表姐妹带着出来。新郎见出来了,立刻把背伸了过去……便又听到了新娘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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