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本人相恋是爸妈极力反对的,尤其是老爸,他曾想当一名军人,现在依旧钟情于抗日题材的电影,还有身边的朋友,在我选择日语专业两年后“米成粥”的事实面前依旧不依不饶的找时间挖苦我,说我背叛祖国,背叛人民,聚会上,我成了十恶不赦的“叛文化”者。这样一来,我的恋情很难有勇气公布于众,每每有人问起在日本恋爱了没?我只能唱空城计。
用一见钟情形容我和渡边 江文先生的相识再恰当不过。
在我刚到日本的一次中日小型交流会上,“中国人包饺子放几克盐,几克酱油的问题再再被提了出来,为什么没人知道确切的数字包出来的饺子仍然香醇可口呢?”可想而知在座的有些日本人的眼神,迷惑的,不屑的,等解释看热闹的,甚至有嘲笑的。议论由交头接耳渐渐变成中日文化摩擦的火药,药味正浓时,我站了起来,和我几乎同时站起来的还有一位日本人,他就是渡边 江文先生。显然我没有要重新坐下的打算,那样很丢脸,他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来,看到我微笑没有半点挑衅的态度时,定了定神,友好的说“请”。我望着在座的留学生、老师、日本学生微笑着说:“中国有千万家饺子馆,就会有千万种饺子的味道,有多少母爱,就会有多少母爱融合的“陷”,母亲们对于饺子陷多少没有固定的测两单位,凭着感觉,视觉,味觉,习惯等就可以包出了美味的饺子,这源于中国悠久的历史。”接过我的话的是渡边先生,他说“是的,中国从古至今是个感性的国家,喜欢用美,多愁善感形容是八九岁的少女,习惯用暗送秋波传达恋爱是男女羞涩的感情而进行的眼神交流,总之,他们喜欢主观感情支配生活。”我继续说:“没错,无论从诗歌中还是小说里,古人喜欢通过想象、主观添加感情色彩,于是有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用“一江春水”比喻“愁”多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生死丈量爱的深度的千古名句出现了。人们喜欢这种主观色彩强烈的比喻,于是美好的诗歌传颂至今。”渡边说:“日本本来也是主观色彩浓厚的国家,许多流传至今的古诗歌就是证明,近代西方文化的侵入使得一些度量单位的出现,人们为了方便,快速的记忆,传播,流传开来。千万家肯德基店只有一种味道,不是吗?是日本离开了历史轨道,而中国依旧延续着前人的文化”在座的友人们频频点头。我们的默契配合解决了饺子馅的问题,也迎来了热烈的掌声。会议室里不断有人补充说“难怪中国人很少用零下十度表示客观寒冷,用冻死了,太冷了主观表达,是啊是啊!用力大如牛形容力气大。”
渡边先生成了中国文化的发言人,赢得了在做女孩的喜爱,我们对彼此心有灵犀的文化配合一见钟情。
晚餐时,大家品尝着日本料理时依旧讨论着中国和日本,主观与客观,我拿出萧索性吹了起来。
日本的深秋不似中国北方深秋那般寒意凉凉,温和的,安静的,充满了诗情画意,也许是因为注入了太多的外来力量,枫叶也不再惆怅与自己就快凋零的悲凉中,慢慢的飞舞,华丽的降落,夕阳也因有了新生的力量,将长椅上谈情说爱的喜鹊普照的发光发亮。我想起70岁依旧站在讲台上讲日本文学的外教。于她,夕阳无限好。
又是一年深秋时节,这一年我辗转了日本的许多学校,最吸引我的是幼稚园,我深深知道孩子是祖国的未来,日本是“少子化”社会,千美老师告诉我:面对孩子们幼稚可爱的问题时,他们从未掉以轻心一个问题,还要有贴心的关怀。一次,幼稚园来了一位新代课老师,我刚好听到他讲课,他让孩子们分开红蓝两色的玩具,站到自己习惯的那种颜色里去。他说:“刚刚小朋友分开的红色与蓝色是客观,选择自己喜欢的是主观,”我为这种教育折服,将基本常识带到游戏中很聪明。代课老师是渡边先生,再次相逢又让我大开眼界,又从主客观开始,似乎冥冥中我们浪漫的爱也从那天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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