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尽,一支又燃起,烟蒂撒满双脚间,最后一支,点燃,吸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你劳累的身躯里还有一颗沉沉的笼罩着烟草雾的心,或许,每每心头生结,都是烟陪你走过,一支烟的历程又多似人的一生拼搏…
尼古丁,催我想起那句“牛鬼蛇神倒比那正人君子更可爱”来,人心底最深处都是那么柔软,每至夜里,那份焦灼更加容易不期而现,若困倦降服不了愁苦,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间,总有一些逃逸的烟雾遮起那些心里的不愿见,藏起你因周遭困扰的苦痛…
有时早起清扫,看着那网一般的烟蒂,不由得心湖翻滚,那多多的烟蒂如块块石头砸向我的心湖,似把把尖刀在我的心田扎出一片刀林。听着你的一声声咳嗽,多想——劝你,但我又怎忍心看你苦无排解处,即便肺里有了异常,也只是说说而已,看着那又苦又累的面容,除了妥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忙里忙外不添乱。每次回家,尽量多亲近亲近那陪你春夏又秋冬的田园,干活时与那块土地交交心,祈求她安分一点,温和一点。当树枝插进我的手指,血泳不止时,当我摘苹果从梯子上摔下时,当我的手被锨把镢头把磨出厚实的茧时,当那些好多好多伤爬上我的身体时,你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
每次,看着你孩子般笑着向我,心里的每一处褶皱都会舒展开来,静静地听你叙说,暖暖地笑着向你。我以前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打电话告诉你,而你,即便摔下车在家躺一个月也要千方百计瞒着我,当我知道了随便地问你一句,你气愤地抱怨着,知不知道你那一句怕我操心最能伤人。
萍儿总说你经常把好多事说得简单轻松,我告诉她你就像《美丽人生》里的父亲一样,你即便老虎来了也只说是只小花猫,即便天塌了也只是狠命用自己多病的身躯扛着告诉我们:今天天不好不要出去,也像《海洋天堂》里的父亲,你尽量让我们亲力亲为,在保护我们的同时也会让我们尝尝挫折与失败,然后陪着我们一起奋斗到成功。
奶奶走了,四岁的你自己爬起来拍拍土倔强地长大,母亲走了,年轻的你擦干眼泪扛起家里所有。还记得夜里你回来总会给熟睡的我擦干眼泪盖好被子,还记得别人怨我总是生病给你添乱时你总是笑着说,娃也不想,不怪娃,而且娃本来已经受病痛折磨了咱们不能再让娃有思想负担,得理解啊…
太多太多,化作冰泪把心润洗清透了,继续努力。
回家了给心田里多添些田园里的泥土气息,吻吻农家那片黄土地,脚踏实地如毛毛虫一般慢慢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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