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时,很明显,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不过校门外面小吃摊不少。虽然知道都是些地沟油做出来的食品,不过中国人体质特殊,无所谓了。
在俞杰的一方小台子前整理嘴上的胡子,本来只想要用电动剃须刀把它们弄短一些,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做的。可是俞杰那不知多少年的古董拔的我生疼,没办法,只好全剃了。真后悔用他的了。
大家在大学里如鱼得水,进学生会,当部长,搞活动,谈对象,拿助学金、奖学金,可是俞杰不一样。他什么都不去,什么都不参加,什么都不在乎。课也很少上,遇见人多绕道走。问他原因,不喜欢人多。
也仿佛和我一样嗜睡,我们两会经常错过早餐,午饭,当我的胃在下午有哀号变为绞痛的时候去外面的小饭馆撮一顿。而俞杰依然在睡。虽然他是从藏区过来的汉族人,可我依然怀疑他是密修着,不然他怎么能忍到下午七八点才去,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偶尔在课堂和俞杰相遇,他也是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即使再性感的女老师也勾不起他的兴趣。
也不见得俞杰有什么爱好,当我们在魔兽世界里一次又一次的厮杀时,他会在旁边观战,听我们吹嘘如何easy的K掉Boss。而俞杰也说了一句让我记忆深刻的话:人生就像下这一场fb,杀不了最后的boss,前面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大学生可以分为三种,两种极端,一种中间,毫无疑问,我的目标是保持每年不要挂科。俞杰是一种极端,每天都是那件灰色的长袍。如果把他放在画室,你可能会以为他是一个画家;如果你把他放在时装设计室里,你也不会怀疑他是一位大师。本来都以为会是这么简单的到毕业,直到俞杰遇到那个女生。对了,我还忘了告诉大家,俞杰不上课,也不睡觉的时候会去图书馆。据说,这次的相识就和众多图书馆情结里的一出一样。俞杰当时正坐在一个角落,背靠着墙,看一本《XXXXX》(管他什么书呢,反正我从来不去)的书,女孩走过来对他说:这本书你看完可以借给我看吗?书架上没有了。俞杰出奇的没有走开,于是女孩就坐在他的旁边,陪他到了图书馆关门,当然,也拿到了书。
有一天俞杰回来,手里提了一件森马的外套,也许当时我一定脑抽了,问了一句:她送的? 那天是俞杰21的生气。
为了给他庆祝,下午哥几个买了几箱啤酒,坐在公园里喝。夕阳斜照,我发现俞杰有一种凄凉的帅。回宿舍的时候,天有些阴了,这时对面走来十来个篮球队的,平时也一起打过球。打完招呼,他们其中一个径直走到俞杰面前:你没资格和她在一起,一千块,离她远点。并不知道俞杰当时什么表情,不过我们几个的拳头已经开始向对方身上招呼。打着打着下雨了,也不知道是他们为了躲雨离开,还是怎么。事后谁也没提起过这件事,包括篮球队那几个。
转眼四年过去了,有能力的早早被招走了,没能力有关系的也不用担心。反而我们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在那难过。最后无奈我只好回本省了。让人惊讶的是俞杰被招到一个与经济有关的位置,与我们所学的机械类相差甚远。
再次见到俞杰也是好多年后了,还是舍大通过这那的关系联系到了我们几个。俞杰也变成了一个公司的老总。酒过三巡,一向沉默的俞杰话也多了起来:其实当年好几次我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这样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们都小心的维护的我的那一点自尊。直到那晚你们毫不犹豫的出手……
那一晚屋外灯火辉煌,屋内俞杰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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