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讲完大伯的事,我问过王妈大伯是否还活着,王妈说:“谁知道呢,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你大伯的尸体,有可能活在世上的某个地方呢。”
王妈告诉我,她在这个家已经干了三十多年了。我好奇的问:“那你岂不是比我妈待的时间还长?”
王妈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说:“对啊,我可是看着太太进门的!”
“咳,王妈,我就纳闷了,你说我妈和我爸两种不同的人怎么能凑一起呢?”
“哎,这可怎么说呢!是孽缘吧!”
确实是孽缘,从我记事起,我的爸妈就没同住过,甚至很少听到他俩说话,他俩似乎约好了一样,只要爸爸回家,妈妈必定不在家。妈妈在家时,就别想见到爸爸。
“王妈,他们一直这样僵着吗?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用撒娇的语气说着。
“先生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从小就爱唱歌,他二十三岁那年,真是红透了半边天啊,几乎所有人都会唱他的《最美的温柔》,连外国人都会唱呢。当时先生几乎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老爷当然很生气,就剩一个儿子了还不在身边,老爷年纪也大了,想让先生接管他的公司。但先生执意要不放弃唱歌。他们闹的很僵。最后达成了条款,就是先生得赶紧结婚,并且有孩子。先生也同意了,当时喜欢先生的人很多,我们家门口永远有女孩子拿着花啊、画什么的在楼下大喊。”
“那时的粉丝也这么疯狂啊!”
“当然了,要不我怎么天天在门口守着。有一个女孩子引起了先生的注意,因为她不管刮风下雨天天来。有一天晚上,天像被捅了窟窿一样,下了很大的雨,那晚老爷和先生又吵的很凶,先生喝了很多酒,跑了出去,那个姑娘还在那等着,就是你妈妈啊!不知道先生是因为感动还是喝醉了,把你妈妈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估计就那晚上有了你吧!”
“不是吧,王妈,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啊!”
“怎么不是啊,自那晚以后你爸爸再没回过家,你妈妈就住进来了,你出生那天你爸爸才回的嫁。真是作孽啊。”
“他们既然没有感情干嘛还把我生下来”
“就是因为有你,你爸爸对你爷爷有算有交代,而你妈妈呢,很迷信,就认定了你爸爸,她说命里注定要嫁给你爸。”
听完王妈讲这些,我感触很多,我能理解他们对这个家庭的冷漠。对于爸爸而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慢慢从一线明星成为二线明星,现在只有慰问演出或无偿演出才会有爸爸的身影,但他依然每天忙碌着,我在想爸爸心中一定有个信念支撑着他。对于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在迷信里不能自拔,始终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设的陷阱里。她宁愿让自己在破碎的婚姻中挣扎,也不愿意走出痛苦。
又是一年中秋节,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我的家里只有爷爷、王妈还有我。不知道爷爷是习惯了这么多年的冷清还是不想让我难过,爷爷一直面带笑容:“濯缨啊,听王妈说你唱歌不错,你什么时候给爷爷唱啊?”看着爷爷没有牙却笑得开心的样子,我高兴的说:“爷爷您等着,您孙子还会写歌呢,等我为您写首歌”
我们三个看着中秋晚会,讲着我从小到大的错误,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到爸爸轻轻推开看了我的房门,摸着我的额头说:“孩子,照顾好自己,别怪爸爸!”
第二天我问王妈,爸爸是否回来过,王妈也不清楚,爷爷告诉我爸爸走了。
“什么,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我几乎对爷爷吼着说出来的
“濯缨,你长大了,咱们爷孙俩能照顾对方了,你爸爸这些年回家的次数你也看出来了,是爷爷太逼他了,他找到自己该有的生活了,你别难过,你想见爸爸买张机票就可以去找他了。”
“那我妈呢?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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