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在五楼,再向上是楼顶,是一方大小恰到好处的静地。炎热的晚上,独坐楼上,享受山中凉风拂面,任思绪肆意纷飞;也可以什么都不想,静静的坐着,看漫天繁星,也算得上一种难得的乐趣。
楼下房东的母亲,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我叫她“阿婆”,在楼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蔬菜,给原本略显单调的楼阁增添了许多色彩。曾经有段时间,屋内炎热难耐,晚间便到楼上铺席而卧。每天晨间,都能看到阿婆拿着一把剪刀精心的修剪着周围的花草,发出“噔、噔”的响声。而恰到那时,我也会从梦中醒来,所以不用担心会贪睡迟到。她总是会问我晚上睡地面冷不冷,我挠挠头回答说晚上下露水的时候的确蛮冷的,她听后也总是会笑。跟阿婆打声招呼后,卷起席子便下楼洗漱上班去了。
晚上,回到住处,洗完澡无事便会到楼上,搬来一张靠椅坐着或铺开席子躺着,轻摇折扇: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偶尔会看到漆黑的山上有一点点的亮光在移动,那是行驶在山中公路的车子打出的路灯;也可以在席子上躺着,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明月,看着它们嬉戏般的在云中串行;最不济时,遇到阴郁的天气,夜空中什么都没有,也可感受山风呼呼的那种清凉。
很多时间还是喜欢静静的坐着,听周围绿水山间的虫鸣。小时候,喜欢听着屋外的虫鸣入睡,渐渐的长大了,求学在外,便很难再听到那种虫鸣了,久而久之就淡忘了。来到东兰,晚间突然听到那熟悉的虫鸣,心中欣喜不已。这虫鸣声,算不上清新悦耳,反而显得有些吵杂,于我却有着清心安神的妙用,那是在城市里感受不到的一种意境。我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从梦中醒来,除这晚间虫鸣外。“窸窸窣窣”的虫鸣,有种往昔的痕迹,有种童年的味道。疲惫于社会的洪流当中,庆幸身处此情此景,不至失了心性,堕落于颓废之中。
其实,最喜欢的还是和朋友在楼上静坐闲聊,那种无拘无束的谈论,抛开束缚的欢笑,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前些时日,一朋友来东兰看望我们,晚间于楼上小坐。聊着一些人和事,聊着那些熟悉的过往,笑那时花开花落。谈笑间,时间飞逝,彼此都还没有洗澡,却似不约而同的忘却一般,无人提起。此外,一直想着大学时一起喝酒的兄弟朋友,当然还有一些同样喝酒的姐妹。那天,公司老总听说我在楼顶上睡,便笑道:“什么时候我和你上去,点两支蜡烛,搞几碟花生,再来一箱东米!”心中不禁一笑,如此倒也算得上一种雅趣。由此,脑中便呈现出一些画面来:晚间,于朋友们围坐于楼上,摆一席酒菜,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羡古人吟诗作对,独享今朝胡天乱侃……
楼阁之上,一方静土;静土之中,恬卧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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