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对我，早已不陌生。

现在每次牙痛，眼睛都会慢慢湿润。不是因为痛得难以忍受，即使痛得死去活来，半夜痛醒，都没有懦弱的眼泪。只是，回忆如潮，不断涌至心际，渗入眼眶。

想起高考，就不能忽略那硬生生的牙痛。

高考前两天，该死的牙就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高考前一天，我被它折磨得心神涣散，一直趴在桌上，或是用拳头捶打脸颊。连阿楚特意带来的红豆莲子羹，都只是大概地吞了下去。在疼痛与担心的交织之下，终于忍不住了。傍晚，打电话给妈妈哭诉：明天就要考试了，这样的状态该怎么办？

妈妈拼命安慰我，还叫我去对面的医院看医生。我抽泣着答应，可是谁都清楚，我是没有勇气自己去医院的。是的，妈妈很清楚这一点。我擦干眼泪，强忍着痛楚去晚自习。晚自习完，妈妈打电话来说她在学校门口！快步跑出去，看到妈妈拿着一袋一袋的东西，然后牵着我去药店买止痛药。妈妈说，她等了我一个小时。妈妈说，这袋子里有一壶粥，有金银花茶，有面包，吃不了饭就吃这些吧。妈妈说，千万不要慌，尽力就好了。

其实，我的心已经定下来了，没有过多的担忧，只希望晚上能睡好。可是，一直到12点多，我还是咬着牙，止痛药都是骗人的玩意。

不知道我的心是不是被牙痛牵住了，竟然忘却了考试的紧张。语文过后，妈妈又打电话来，说她早上带了东西过来，可是门卫不让进。她叫我到门卫处去拿，有肠粉，粥，红提子。她说，一定要多吃点。她说，轻松考试就好。考试时，我真的不紧张。

高考第二天，依然隔一段时间吃止痛药，给牙齿上药，还挺忙的，由此分散了原该有的紧张。傍晚，妈妈又来了。我说明天就回家了，而且牙齿不那么痛了，用不着赶出来看我，我真的好多了。妈妈说，你现在又要高考，又挨着痛，妈妈有责任照顾好你，看你痛得都瘦了。当时，真的很想哭。当然不是因为牙痛。

当严肃的高考撞上凌厉的牙痛，再加上妈妈的关心，结果就是，不紧张，没压力。现在想来，可能真多亏了这场疼痛。

高考三天，妈妈就奔波三次，在上完12小时的班之后。就为了我那两颗小小的该死的蛀牙。

牙痛发作，总会挑起那些记忆，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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