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把如果放到过去式没有任何意义,但那年……我同那一个年头一样,很年轻。如果当时坚持现在是否不一样?
青春的驿动是一种莽撞,遇到轻狂处处处是胆,若行冤枉路一笑泯之,然后继续。那年本科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哭就成了一个童话,调档了。本着认为自己还有块糖,于是誓把笑话变神话的童话开始了,徘徊许久,专科现身。
那年没出过远门,嘴巴就是路,眼睛就是方向,双脚便是交通工具。手拿着不久前书店里买的地图册和一同学‘漂洋过海’广州见,然后直奔南昌。一个人的旅途总是安静而又充满忧虑,我像是刚出道的冒险家对每个没来过都充满异常的兴趣,这或许是与身俱来的,接着便只身前往众人言里的‘乱市’。
广州一见如故,须再渡当前路。当我们惦量着时间和车票时,方向变得不再重要,只要到达目的地。当我们长步于车站间,几次被警卫‘搜身’时,我知道了:这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公平而美好,以貌取人不正是政府的一大执政能力麽?仅仅就因为我们海岛来人有些黑,我皮肤的黑成了他们心里的黑。难道中国公民行走于内地的自由还要不停的审查身份?社会是这样来安定的?不甚求解但处处无解。颠波总能让人暂时的忘却,但暂时的平息隐藏的总是对未来巨大的破坏力。
时间总是给予有目的的人以勇气和惬意。之前对南昌的印象除了停留在历史就是年年厚厚的金星试卷,而到来时心理的反差让我觉得很还不如意。南昌一别,有一种各奔前程的感觉,可到校第一幕,我整颗心都碎了,像恋人分手诀别,伤与自伤者结局都是体无完肤。那一刻,没有眼泪,只有坚决,因为当你发现选择因武断变得苍白无力时,时间就是一种负担。顿时的手足无措,大学的庄严形象在这支离破碎,我看得到明天但看不见自己。第一天,女学长给我的印象是小气和精打细算,男学长是有利可图则往,无利则一脸阴相,进时有什么都往新人推销,退时一脸怨妇模样,但还是该感谢那位学长,退时他领我盖了好几个“地瓜印”。
那年还有一些情节,足够让人窒息。刚入住寝室,第一时间便是思考留与否,我得时刻维护大学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容任何疑物试图纵容污浊,侵犯它便是侵犯我的尊严,对于我侵犯便是死刑。于是,茫然看着地图册,笔不停的游离于纸上,室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带着全家铺天盖地而来,我不愿看他们,不忍看到一个成年人一个大学生竟还像初中生一样父随母依。一室友的姐姐往我这一靠,“字写的很好看”。“一般般”我应。又言“长的挺帅气的跟字一样,就是有些黑”。吓我一跳:这是什么年代什么人。她男友躺在刚铺就的床上一个劲的把脚往我前桌柜一撩,我转了个坐向。室友姐,“你怎么能往人家面前翘脚”,“怎么,翘脚也不行啊”男说,然后把脚再撩高。自想:做人别太过分,再过分些,保证把你往马桶里塞。接着另一室友来了,父母照旧铺着床,见我静坐说,“同学哪里人?”“海南”,“挺远的”,“是啊,挺远的”,“以后多多关照啊”,这话让我沉默了:我一个远方人,而您就住在本地。一会儿又瞧了瞧桌上我写的东西说,“为啥退学”,“想家了呗”我顺说。她带着些许自豪,“年轻人不要总恋家,要坚强”,我嘴角一翘,泯默带过:开什么玩笑,好男儿志在四方……行天下者,何以顾身家。
也便有今日缘与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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