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快速的倒转,画面停留在那一刻,让我震惊、让我不可置信、让我丧失理智的那一刻,我忘记了是几月几日、只记得几时几分。
初二第一学期星期五,早上照常去上课,眼睛却是一片模糊,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而心里隐隐存在着一丝不好的预感让我不安。是的、我预感到今天会发生不寻常的事,但是我没料到竟会发生这种让我们无法想象的事。
这种状况维持到中午,仍没有要消散的意思,特别是早上小渝的那几句话更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心慌、不好的预感也逐渐加深。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源自何处,我故作轻松、想要不去在意,但心里那股强烈的不详预感却并不打算放过我,无奈、我只得天马行空地想象一番。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任我千想万想、千算万算,也忽略了死神的突袭。
直到、直到中午才证实了那该死的预感来自何处。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医院,每一步似乎用尽我所有的力气。萦绕在鼻间的味道是医院特有的气味。我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人,那熟悉的脸孔很苍白、那痛苦的表情、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均让我为之一震,让我的心情跌落谷底。
当听到那句、她说出的那句、对来询问她的人的那句,我震惊、我不可置信。是的、我不信、不信!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明明早上还平安无事的、明明早上还谈笑风生的、明明……明明早上还……这才过了多久?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每就没?!这不可能!不会的!我只是在做噩梦而已、我只是在噩梦中,我只是还没清醒、这、这只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再也找不到借口来催眠自己了、因为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信不信。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怎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是车祸、那该死的车祸、那十恶不赦的车祸、那一下子就把我们一家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车祸。
我不敢问、不敢问就究竟发生了什庅事、不敢问事情的经过。是的、我在逃避,逃避事实、逃避一切。我怕、怕那都是真的、所以不敢问、希望那是假的、所以不问。我幻想着这一切全是假象、我幻想着自己置身于噩梦中我幻想着奇迹出现、我期待着它的出现、但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泪是不经意间落下的,心却没有一丝悲伤的意思、而感觉在此时显得异常麻木。看着车上那一大滩鲜红的血,那如妖艳玫瑰般火红的血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的我眼睛生疼。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脑细胞。理智、就在此时崩溃。
原来……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流那么多血、甚至连同他的生命也一并流出。我跪下、双手抚上那滩鲜血。温凉的鲜血沾满我双手、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周围那些浓重的血腥味压的我喘不过气起来,似乎是死神在向我炫耀、在嘲笑人类的的生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那样的脆弱。
不!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我也没办法相信!我在祈祷、在祁求上帝与我同在,上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超能力、让我可以扭转乾坤、让一切依旧。我不用一个奇迹、我只祈求你给我半个奇迹,剩下的半个奇迹由我们来创造。可惜、上帝没有怜悯。对于我的苦苦哀求置之不理、任由这个噩梦般的现实延续。
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至今仍萦绕在耳边。心里的某个角落就像被活生生地抽空一般。体会到了精神恍惚、行尸走肉的感觉、也体会到了生命的反复无常、变化莫测。只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不是我。
一个人静静的走在马路边、风凌乱了我的思绪,停下来、仰起头,一片落叶随风飘下,若有所思地想着发生的一切,原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还是生与死。
但愿她已经放下曾经的一切,但愿我的家人、朋友永远幸福快乐无忧,痛苦与他们远离,如若不行、那么就将他们的痛苦倾注于我一身。
生命的时钟仍在转、然而我的心已破碎。或许这就是生与死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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