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水,淡淡的月光透过纱窗,零落地洒在床沿。起身坐在床边,抚摸那幽幽的月光,抚摸那冰冷的床沿。
今夜,难眠。
腹内仿若有千万条小虫不停的咬噬,不知是因白天公司的空调悬在我头顶直吹而感冒,还是因晚上睡觉风扇没关而感冒,这都不重要了。两日来连上那么多次厕所,仿佛精力都被一丝丝抽空了。只剩下一副躯壳,无力地重复着每日的重复。拿出手机听着收音,一首首与这个年代不符的曲调在耳边响起,这些电台似乎永远喜欢找寻那些不是很红的老歌来放。听了几曲,睡意更无,脑袋里无数念想纷至沓来,肚痛,头也似乎开始痛了。索性起来,写一些无聊的文字,聊记此无眠之夜。
我现在似乎越来越对文字不敏感了,有时候总琢磨着写点什么,对着电脑,头脑却一片空白。那些悲伤的寂寞的情绪不在,似乎我的文思便也断了。或者,这一切的根源只是我的内心越来越强大了,故而无需以文字来发泄,许多情绪都能消化在心里了。我不是个喜欢写日记的家伙,最多曾经是一个喜欢无病呻吟,以文字来掩饰自己脆弱内心的虚伪之人。只是我仍然怀疑,到底是我的内心真的强大了,还是开始对许多东西已渐渐麻木了、无视了?这实在是个无聊而傻逼的问题,而我偏偏喜欢在自己制造的这些令人蛋疼的问题里纠结、徘徊。由此证明,我这人着实无趣而无聊的紧。
在这样的夜里,我总是喜欢回忆的,那些过去的悲伤与快乐,如电影倒带般快速的掠过脑海。记得有那么一个如今晚这样的夜,我曾对着电话撕心裂肺地向母亲嘶吼着发泄心中某些郁结的伤。母亲是无辜的,兴许是年少的我哭声里的悲伤震慑了她,兴许是母亲对孩子的担忧与关怀占据了她的整颗心,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责问我理由,只是轻声的安抚着我。我承认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至少我从没表现过我的孝顺。但若有来世,我愿我们的位置能对换过来,让我来承受我曾给予母亲的伤。其实,那晚,只是因为有一个我曾在乎过的人欺骗了我,所以我悲伤了愤怒了失去理智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未曾那般尽情的哭过了,再流泪时已然只会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了。而到如今,哭泣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件奢侈的商品,我再也付不起购买眼泪所需要的代价了。又或者,只是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失控到无法阻止眼泪的肆意了。
夜未央,月光盈盈如水,在漆黑的夜里漂浮在眼前,如时光乱流的虚线,飘渺而又真实。我又想起了某个人,不是突兀的想起,只是如渐流的沙粒汇聚成一堆时,又一次骤然喷发的带着强烈情感的思念,如狂风暴雨,一发不可收拾。曾经无数次因思念而充满雾气的双眼,如今已再不会泪眼迷蒙。也许这是因为某些感情因时间而越来越内敛,也许这只是男孩到男人的一种无声的蜕变。谁知道呢,谁在乎呢?
“独上江楼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是谁在月下低吟?低沉而又忧伤。
“我的寂寞是一种思念,伴同月光一同落下,在少女的房间静静地注视着她,从她的眼睛窥视她的心灵,看她的情感似一朵小花静静地绽放,待时机成熟时将它摘下。”
是谁在月下呢喃?遥远而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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