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涌向一方,而你背道而驰,这……就是逆行。在众人眼中你是与众不同的逆行者,但在你眼中其他人才是逆行者。可惜,时代总是随波逐流,世界的规则永远是有大多数人界定。
——题记
吃完晚饭,我便匆匆赶去学校上晚自习。
走在大街上,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每个人都像散步似地闲逛,而我穿着校服在人行道上疾行。忙碌与闲适的对立,我仿佛不再是我,更像是游离于世间的一抹孤魂。我如过客般穿过人类的世界,徘徊在梦与现实之间。
我或许是个古怪的人,我喜欢从人们的神情中窥探他们的故事,如观影者般以第三视角看一出人生的戏,虽然那戏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即使自己身陷戏中,心也会不自觉地跳出戏外。在自己平淡的时光分享别人的喜,体会别人的悲让我看得更多更远更明晰,也让我习惯于公正而多角度地看待同一件事。
到了校门口,推门而入才觉空旷得吓人。一个人爬上三楼,倚在走廊尽头的栏杆上,俯瞰整个校园。
五星红旗在风中飞舞,树枝竹叶轻轻摇摆,沙沙作响,那些不知是喜鹊还是燕子的鸟儿在空中飞翔。展翅,振动,收翅,滑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后轻轻落在树梢,划出一道美丽的弧。这些可爱的鸟儿并不安分,晃着脑袋跳来跳去,清脆的鸣叫相呼应和。风中夹杂着悠长的竖笛声,该是初学的孩子奏响的单个音符吧!这一切构成了一只美丽的乐曲,我微笑聆听,沉醉不已。
我似与这片寂静融为一体,被尘世遗忘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汽车轰鸣、工地噪音,城市喧嚣环抱的自然之美,一切就如逆行。
渐渐地,我的思绪在这多情的风景中飘远,飘过大洋,飘向历史洪流。隐约间似有戏曲声流泻入耳,让我联想到了一部电影——《霸王别姬》。有人感叹说程蝶衣生不逢时,我却笑叹:他不适合存于任何朝代。
坚守自我是一种高尚的品质,也是一种人性的真实。但时代的进步靠的却是随波逐流的人。不要认为我在讽刺,因为这是事实。就说现在的买房热,不管房多贵,总有人想它还会涨价,于是不管自己需不需先买了再说。这一买看得别人心痒痒,又有更多人勒紧裤腰带,咬牙借钱买房。结果呢,便是房价再也下不来,越来越多的穷人买不起房。再说现在可怜的小孩子,4岁多就开始学几门外语,背几百首古诗,每天过着读书背书的日子。原因是什么?就是家长一句:老王家的孩子可会2门外语,咱家孩子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咱去学三门。虽然这些看上去有些无知和愚蠢,可若人人都看清这一点,就不会有经济发展也不会有教育改革了。
从小就听过许多有骨气的人的故事,但有骨气并不一定就是坚守自我的逆行者。这些人中大多是病态的逆行。这些病态的逆行者都有着过人地才华,他们志向远大却因社会和政治无法实现,从而产生一种厌世情结,刻意与世人走相反的道路,其代表就是魏晋后期的建安风骨。建安风骨给人映像最深的莫过于不趋于名利了。魏晋的官僚选拔不是科举而是门阀制度,高官大多是被世家所包揽,那些有才华的平民,政治抱负得不到满足,便学起前辈嵇康,打出了不与世俗同流和污的名号。但事实上,真正的逆行者不会将自己与世隔绝,他们只会被世界排除在外。
孔子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被我们尊称为孔圣人,他毫无疑问也是逆行者。他周游列国尝试让自己的思想融入这世界,但终无君主接受,他……被春秋世界排除在外。但现在我们却证明了孔子的观点是正确的,而且是中华文明的精华。
坚守自我的人不会随波逐流,他们是逆行者,是时代牺牲的高雅艺术品。他们会被历史所牢记,但他们活着时却被世界所抛弃,这或许就是孟子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此看来,若要坚守自我,必定需要不痛恨世俗的心胸与忍耐孤独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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