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延自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的足迹,回首几千年前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日升日落。苍凉?悲壮?伟大?不,都不是,只能是一阵叹息!
埃及的门农自今屹立,曾经风为声露为泪的他们现在却只能默默垂泪。当金字塔的背影孤映在大漠残阳的落寞之下,当尼罗河的河水流淌在几千年的兴衰荣辱之中,当古文明以一种无奈而悲壮的姿态消散开去,那门农也只能选择沉默。以一种永恒的语言代替了昔日的辉煌与喧嚣。那是繁华落尽后无言的诉说。
恰如摩尔王朝的死前细妆。
在西班牙人长达200年的围攻中,摩尔人由最初的激愤化为最后绝望之中的平静,一种美丽得心碎的哀伤。当一切的拯救之举都不能拯救是,摩尔人干脆静静地等待死神的来临,就如女子在临死之前细细地妆扮自己的容颜,不在乎明日,不在乎观者。暗含拉布拉宫正是在这时由摩尔人雕刻成极致。许多年后。当游人流连于这闻名遐迩的宫殿时,是否会想起如此动人的建筑完美于最后的绝望。或许更多的人会想起末代国王阿布迪拉的父亲,一个爱上了基督徒的国王,一个用爱情背叛政治的痴人。
时间以沉重的步调缓缓前进,历史却以伟大的气韵见胜于时间。她是苏格拉底的叹息,是柏拉图的永恒,是巴黎的绝代芳华,是古罗马的象牙白。
没有哪座城市能像罗马那样,以一种宏大的气势传递着兴亡之叹。曾经的罗马铁骑横扫欧亚,甚至把地中海变成了它的内湖。如此惊心动魄的历程在凯撒笔下却变成了优雅流畅。金戈铁马,烽火硝烟的战争被他娓娓道来,更显大气磅礴。如今,罗马石柱不再以纯白的颜色明丽于世,而是以斑驳的沧桑沉淀着岁月的点点滴滴。弹指间的悠悠岁月,多少沉浮令人扼腕。刹那芳华的美丽最令人心动也最令人心痛。
或许罗马的叹息太过深沉,于是上帝创造出另一座城市来容纳世间的百般花样——巴塞罗那,流浪之城。全城的主街叫布兰拉大街。在这里聚集了世界上最优秀的流浪者,优雅、礼貌、绅士风度、君子做派。完美的技艺与独特的风情相互融合,似要擦出缤纷的烟火。街的尽头一座高塔直入云端,塔底是统一了西班牙的费迪南国王与伊莎贝尔女王的雕像,而顶端是那个世纪最伟大的流浪者——哥伦布,为了追寻传说中的东方天堂,义无反顾地踏上旅途。只是可惜,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找到马克·波罗描绘的东方,但世界注定要因他的流浪而改变。
浩渺苍穹,谁的手拨动了历史的琴弦。冷月残阳,谁的乐弹奏着昔日的悲歌。大漠孤烟,谁的身影以亘古不变的姿态冷看世间百态。
当一曲曲悲欢离合随时间流逝而去,残壁断垣却以独特的方式重演着那已风化了千年的诗篇。他们不是历史的孤儿而是历史的伟人。在茫茫长河中蓦然回首,纵是一瞥也已是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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